“今天发了告示,可以去县衙报请租赁。”
张德兴收回心神,回答道。
妻子一听这个可就来了兴致:
“我说郎君今天怎么神情恍惚,是不是在县城时申领了田地,担忧能否分得到?”
张德兴不愿意骗妻子:
“我没去申领。”
“为甚?!你这是怎地了,租了田,交足了租税,剩下的可都是我们自家的,快!郎君再去跑一趟县城。”
妻子风风火火要把张德兴往门外推。
“我不想种地了,我要去邺城考个官职。”
看着一身补丁的妻子,张德兴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做官?郎君在发什么疯!那都是富贵人家干的事情,咱们就别做那份奢想了,听阿奴的,咱就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妻子劝说道。
她知道郎君不甘心当一个农夫,张德兴生长在富裕之家,是读过书的,后来河北兵乱,家境这才破败下来,为了生计,不得不在田里忙活。
可做官是个什么事,那都是大族子弟们包揽的活计,与她们这种人家有什么关系。
“县城贴了告示,说是分类考试,农事官只考农事,我耕了几年田,对农事自然是晓得的,告示上说的清楚,只要识字都可以去邺城参考,我想去试试。”
张德兴有自己的思量,在土里讨生活的人,很少像他一样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