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等带回晋阳给契胡为奴就是叫我等去死呀,大王。”
“大王,怜惜下乡人吧。”
“大王,我们不能回去呀。”
营地内,出身六镇降人的士卒们纷纷跪在高欢面前,哀嚎痛哭。
高欢似乎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热泪留下。
许久,他才语气悲愤的对众人说道:
“贺六浑与尔等都是北镇乡人,自应同气连枝,我又何忍见乡人们任契胡欺凌,将士们但请信我,不止你们,你们的家眷,所有六镇的部民都会留在河北,我贺六浑从未忘记过当日的约定,若有罪责,我贺六浑一人受之。”
顿时三军齐声欢呼,高喊大王万寿,军心尽归高欢所有。
高澄在身后旁观这场表演,自始至终这都不过是一场骗局,所谓尔朱兆文书,全是高欢捏造,也是他故意流传出去,为的不过是激起六镇降人对尔朱兆的怒火。
高欢入主冀州已经两月,逐渐站稳脚跟,他开始谋划与尔朱氏的决裂。
尔朱兆有这么位结义兄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回到府中,高澄探望了母亲娄昭君与大姐儿、二姐儿两位妹妹以及六岁的弟弟高洋。
“他贺六浑要做大事便去做,干嘛非要拿你一个娃娃差遣。”
一见到自己的心肝儿被晒黑,娄昭君心疼极了,将他抱在怀中,一个劲的摩挲着他脸上的皮屑。
“阿母莫要这般说,孩儿承了阿爷表字,怎么还是娃娃,况且孩儿身为世子,助力阿爷自是责无旁贷。”
“阿惠说得好呀,不愧是贺六浑的儿子。”
山氏在高欢、高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