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厚照朝豹房方向煞有其事地拱拱手:“……不过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听信小人谗言,于是将我这个为民请命的威武大将军罢官免职,并抄没家产,为了侍奉年迈的母亲,我不得不举债度日,为了生活,我干过苦力,当过跑堂,卖过烧饼,摆过字摊……唉,不说了,说得我自己都心酸了。”
秦堪久久无语,从朱厚照身上他忽然发现一个事实,犯贱这种事是不分身份地位的,皇帝犯起贱来比普通贱人更令人发指……
“别发愣呀,说点什么,比如夸夸我之类的……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这个法子比当初领着一群侍卫在她面前死缠烂打果然有用多了,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刘良女,而且她对我好歹也多了一丝丝好脸色。”
秦堪拱拱手:“能把瞎话编到这个程度,臣除了佩服实在无话可说……陛下,最近太庙还算平静吧?历代祖宗的牌位有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
朱厚照气笑了:“你少编排我,我费尽心机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回去,与她相爱生子,为我老朱家开枝散叶,祖宗只会拍手称快,绝不会责怪我的。”
顿了顿,朱厚照有些迟疑地补充道:“……反正我若是祖宗一定会托梦支持。”
“于是刘良女中了你的苦肉计,当真把你留在店里当伙计?”
“对。”
“她每个月给你多少工钱?”
朱厚照羞赧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秦堪睁大了眼睛:“一两银子?”
“不,一钱银子……”朱厚照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家伙,知不知道赚钱很辛苦的,你看我这满手的老茧和油星子……”
秦堪呆愣许久,才道:“好吧,一钱也行,陛下你拿过几次工钱了?”
“一次都没拿过,每个月都被扣光了……”
“为何?”
朱厚照赧赧道:“她家的杏花酒确实好喝,我每次总忍不住偷喝一点点,而她就每次把我的工钱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