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杨存能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让杨存感觉完全看不透的二叔,他也是这样一个沉默而又积淀颇深的人。
杨存一时有些恍惚,对于朝堂上的争斗根本没兴趣,毕竟自己从未置身其中所以不了解京城里的那些门道,若是当时初出茅庐的杨存也在京城官场的话,无疑会被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弄得头晕眼花,没准早就被那些心生九孔的老狐狸啃得骨头都不剩。
杨存很庆幸自己的封地远在江南,若是近一点的话哪怕是在河北都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神游太虚,杨存对于那个人是什么人没兴趣,或许是经历得太多了脑子里一瞬间就联想到太多乱七八糟又无关紧要的事情。
杨存表现出来的无所谓让师俊心里隐隐不快,最起码他的判断出现了失误,眼前这个聪明人对于这些人都不感冒。
师俊深吸了口大气后说:“敬国公,现在师某还是朝廷的臣子,按理说太后之尊要去哪轮不到我管,不过你的身份是乱臣贼子,你必须给师某一个带走她的理由。如我所得到的消息不假,你已经囤积了大量兵马,杨二爷一动手你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安份。”
“师大人,你也好意思说是朝廷的臣子?”杨存阴森的看着他,笑得无比玩味,对于其他话是直接的忽视。
“一日我没公然违抗朝廷,我就依旧是那个师家。”师俊同样不怯,针尖对麦茫的迎上了杨存的目光,一字一句:“而你杨家无首,三公没落,你敬国公又是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再与我师家一较高下。”
摩擦了百年的关系难以安宁,双方怒目而视气氛无比的压抑,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
即使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只要一个姓师一个姓杨就注定会擦出火花,这几乎是百年来难以改变的规律。
“是么,师大人的师家军要挥师南下与我一战么?”杨存亦是绝不退让,即使身处五千精兵的包围圈中说起话来依旧是不屑一顾:“杨存可以代表整个杨家可以说一句,我们早就盼着有那一天了,这百年来我们互有摩擦不过还没有摆开阵势的打一场,如果师大人有意的话杨某可以让你见识第一武家的风范。”
“看来敬国公是不明白眼下的形势!”师俊冷笑了一下,面色几乎有些狰狞:“这是津门,我有这五千精兵就有源源不尽的兵马可以赶来,你只身一人上岸还想奈我何。即使你浙江水师的火炮威力无比,不过乱阵之中他们敢开炮么?水师上了岸就战斗力锐减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后那些大船还不是成了摆设。”
师俊的话一出,五千精兵立刻一分为二,一千将太后一行护住,另外四千潮水般的涌了过来。
这些师家子弟一个个举高兵器虎视耽耽的看着杨存,等家主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对于敬国公狂妄的态度他们早就不满了,这会憋着一股气个个都在等着两人间能撕破脸皮。
“师俊,你有一点想错了。”杨存依旧面不改色,轻蔑的语气几乎视这四千精兵为无物:“我说是一战是我杨家宽宏大量给你整军待发的机会,而你妄想以这五千兵马威胁我是你的愚蠢,杨存有把握将你们全杀了再大摇大摆的离开津门。”
这话一出师俊脸都黑了,不过他却没因此一怒而起,反而是面带犹豫有不甘也有着不敢轻举妄动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