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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烈不是那种一夫当官万夫莫开的绝世武将,他是个帅才,一马当先冲锋陷阵的事他不擅长。坐镇中军运筹帷幄才是他的强项,这五万兵马该怎么调动,攻打那个地方需要什么人去需要多少的兵马,什么时机动手,借助什么样的地理优势和有利条件,这全都是他得考虑的。

安伯烈这个人脑里装的事很多,最起码这支军队的情况他是烂熟于胸,也只有这样的老油子才知道该怎么最合理的调配自己的兵马,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程度的胜利。

万人敌有时候说的并不是那种神鬼般厉害的人物,而是指他胸有谋略足抵万军,行军打战时统帅三军者有一定的武力是如虎添翼,若是没有的话只要有用兵如神的计谋依旧能成一世威名。

这万人敌本来说的就不是单枪匹马硬砍一完人,关羽当年就号称万人敌,又被尊为武圣,就最后的结果却是被潘璋引兵五百就活捉了,所以事实和对于这个概念很多人都是被混淆了。

“安大人,物资调配到位了。”这时营帐进来人了,一身白衣的卫阳手里拿着好几份军报,笑咪咪的说:“曲仲曲老派了张明远大人带了一万兵马过境为我们稳定后方,曲老说了让您放开了打,咱们国公府依旧兵多将广,现在新军的招募一刻都没停。而且浙江水师一支精锐的舰队已经从灵昆拔锚起航,他们携带着最厉害的火器会帮我们袭扰福建延海,第一战就是会在福州轰它个天昏地暗。”

卫阳现在管着一帮幕僚也负责和后方的联系,进门的时候他脸上依旧带着难忍的笑意。

因为本以为福州城是一场硬仗,不过现在照情况看来不必操之过急,多耗他几日没准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底结果。

马文伯为人实在是好笑,一心的想以死尽忠不假!不过身为知府他逾越了自己的权限,不仅对地方兵所指手画脚的,甚至是对于那些千夫长都一副命令的不稳,兴奋劲一大这老顽固明显有些说话无度了。

现在福洲官场上主战主和主降者皆有,当然不管是战是和主要是得听军方的意见,不过军方现在都对于马文伯逾越权限的大包大揽有些不满,就内部而言福州城并不是铁桶一块,最起码现在大战在前已经起了摩擦。

马文伯身为知府本来是有一言堂的权利,可惜的是安逸奢侈久了底下的人都很惜命,面对这股强劲的来敌不少人都是心生退意,当然面子上不能表现出来,不过这时候不少人都是心怀鬼胎,大多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跑路的准备了。

而马文伯应该是读书读傻的那一类,两国交战才不斩来使,现在是造反也不斩来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最起码你要表明对朝廷以死尽忠也得斩一下来使表一下决心对吧。

更狠一点你可以表示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将来使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表达与逆贼誓不两立的决心,激怒那把逆贼过来拼命。

可惜的是人家大摇大摆的走了不说临走还有闲心逛街买东西,为此他老脸上无光还被一群读书人耻笑,有人开始在质疑他是不是真的白壁无暇有那为国尽忠的心。

总之现在福州城内部纷争不断,马文伯想独揽大权玩什么玉石具焚也不靠谱,福州城内的那些官和兵明显不太服他,这会城内都乱成一锅粥了还没个主事之人,似乎原先对他的估计有点过高了。

“这福州啊,看来也不一定得兵临城下。”卫阳话音一落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虽然曲老安排妥当我们不必有什么忧虑,但现在福州城人心惶惶不少百姓连夜出逃,仔细斟酌的话应该有不少可做文章之处。”

“曲老的安排真是周全啊!”安伯烈睁开眼来,笑了笑感慨道:“没想到活到了这份上咱老安还有这一天,带着五万多人摧城拔寨,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