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文神色冷漠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哪怕是被踹了一脚踉跄的摔倒在地依旧是没吭一声,这副肮脏的模样就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乞丐一样。
被踢了一脚他呆楞的坐在地上,神色茫然几乎没有反应。
见他没有反应的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士兵将他一脚踢到了井边,丢下了一个瓢盆和一个茅草刷子,没好气的喝道:“喂,狗官,把身上搓干净了。”
严修文仿佛傻了一样没有反应,楞楞的坐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两三日来滴水未进他的身子已经很是虚弱,这会无力的摇晃了几下几乎要坐不稳了。
梁胜的丹药很是有效,即使三天三夜没合眼但他依旧精神奕奕一点都不觉得困,肚子虽然有少许的饿不过也没影响,这些丹药让他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很清醒的感受到这三天的羞辱,让他从天堂直接堕落到地狱的羞辱。
“别耍花样了。”另一人顿时发火,猛的抓起盆子朝他丢了过去,怒骂道:“装傻充楞这套没用,梁大人说了你要是敢臭哄哄的上堂就让我们先把你儿子的手砍下来,你要是觉得无所谓的话就继续在这装,老子可懒得看你这块猪屎洗澡。”
“妈的,真不想和你废话。”旁人也是骂骂咧咧起来:“你就别洗得了,直接让梁大人砍了你儿子更痛快,妈的这一身臭的,把老子都快熏晕了。”
“什,什么……”严修文面色惨白,一听这话也是惊惧过度,慌忙的抓起了瓢盆,一边哭饶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洗,我洗,我这就洗,你们千万别为难我儿子啊。”
话音一落他直接在院子里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抓起井水就朝自己脑袋上使劲的淋,饿了三天极度虚弱的他一下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即使手脚发软但还是不停的打着水朝自己的身上浇。
巡抚大人已经被羞辱得连什么是自尊都忘了,身为街下囚的他彻底的麻木了,即使倍感耻辱但除了顺从之外欲死不能的他根本别无选择。
头上被砸的那一下流了血也浑然不顾,现在的严修文惊惧过度,深怕自己有点怠慢的话儿子就会遭殃,哪还管得上什么伤不伤的。
这一洗身上风干的屎尿像是蜕皮一样全掉了下来,混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可谓是触目惊心,嘴里的血水流个不停他也没空理会,他一边洗着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这几个士兵,深怕自己有点敷衍的话他们不满意。
“妈的,再刷干净一点,这味!”士兵们捂着鼻子骂了一声,连洗澡水都散发着一股恶臭,一般人谁受得了啊。
严修文惶恐不已,洗了几下后赶紧拿起茅草刷子朝身上使劲的刷着,即使身上早就皮开肉绽也浑然不觉疼痛,身上血水横流他也顾不得了,甚至直接用这茅草刷子刷起了一头几乎粘在一起的头发。
这种刷子是给马洗澡专用的,粗糙毛刺又多有时候连马都受不了。正常人是绝不会用这东西洗澡,一般皮粗的一刷都直接起红,更别说是一向身娇肉贵的巡抚大人了,这一通洗简直是在扒他的皮一样。
他身上本就血肉模糊没一块好肉,这一刷之下更是渗人,几乎全身都开始破皮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