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温迟良眼一瞪,俨然一副严父的样子满面的不悦。
“哦,是。”温宝一脸的颓废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和师子明打了声招呼后郁闷无比的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身为皇帝的舅舅,他与赵沁礼有个同样的毛病,虽然都怕老温不过更怕的是严厉的温凝若,在他们心里更加敬畏的是这位看似温柔却聪明绝顶的二姐。
温宝灰溜溜的一走,温迟良这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过身来一脸抱歉的说:“让贤侄见笑了,我家这不成器的被他娘惯出了一身的毛病,哎,温某一开始只想让他随师大人出去历练一下多学一下东西,没想到犬子惹下了那么大的祸,眼下温某实在心里有愧,想与贤侄抱歉都觉得无颜。”
“温大人不必内疚,家父乃朝之武将,为国杀敌乃是职责所在。”师子明抱了抱拳,朗声说:“将军终须马上死乃是亘古不变之理,既为朝廷披挂上阵就须将生死置之外,此事乃是家父身手不济怪不得他人。”
“说到底是温某教子无方,是犬子任性妄为才托累了师大人。”老温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为了稳住师家他居然咬着牙朝师子明这个晚辈作了一揖。
“使不得啊,温伯父折煞小侄了。”师子明赶紧将他扶起,一脸肃然的说:“家父与伯父乃是至交好友,伯父既然将温宝兄托于家父家父自然须护得他的周全教诲于他,这乃是男儿之责所以伯父不必内疚。”
“贤侄真是宽宏大量啊。”温宝眼见师子明起码还给自己面子,心里是暗暗松了口大气。
“我师家家风祖训就是如此,能为朝廷出力也是家父的荣幸,温大人不必介怀。”师子明咳了一下,说话的时候不亢不卑极是沉稳。
“贤侄放心。”温迟良立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温某会命宫里医术最精湛的御医,京城里妙手回春的大夫一起去为师大人疗伤,所需药材不管是何天材地宝温某都会找齐,哪怕是天上的龙水里的蛟,只要师大人用得上温某定竭尽全力去搜罗。”
老温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就差发一个毒誓来表明自己的诚意了。
毕竟这些话很虚,我说一说你听一听无伤大雅,这就是表个决心的表达方式而已。你真需要那什么龙这个蛟的话他老温绝对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老温的话习惯性的表达了他狡猾的一面,竭尽全力去搜索但可没说能搜罗得到。
“子明谢温大人的体恤。”师子明说话恢复了平淡的偏偏有礼,从容淡定听不出半点的情绪。
温迟良心里暗暗赞许,年纪轻轻就那么荣辱不惊不说,这师子明谈吐有度又大方得体,可以说是少年老成。光是看他今天的表现就知道这小子的心性很是成熟,若有时日调教的话他日定肯定不输乃父,自己在这个年纪时可远没他如此的沉稳。
自己的儿子若有他一半的话就好了,温迟良脑子一个恍惚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师俊这一脉会以旁支的身份在师家中异军突起了。
他们的家风严谨并没有因为太平盛世而有所奢靡,对于门下子弟的教诲都是极端的严厉,光从眼前这个师子明就可以看出师家的教诲何等的高明,有此家风传承于子弟绝对能助他们成为人杰,哪怕是天赋再平庸但在这种教诲下也绝不会出现那种纨绔荒唐的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