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师俊冷眼相视,旁边的传令兵不停的按照他的指令打着旗语。
命令很是简单,一万禁军分化的十部千人骑一齐冲杀,并没有如人意想中所谓的兵法谋略。
“师大人,直接就这么杀过去?”温宝在旁看得是一楞一楞的,心说这师俊到底在搞什么啊,成功收拢后却是一夜围而不打,天一亮又立刻派禁军重兵冲杀,这哪本兵书上都没教过啊。
这时,四周坡道上浓烟滚滚,接到了新的指令禁军们解下了马上所绑的麻袋。当红色的旗子直指小村的时候,禁军的副统们立刻拔刀拍马,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杀啊。”
“杀啊。”分路而来的一万骑兵纷纷拔刀亮兵,没有半丝停留就朝着小村杀了过去。
师俊看了看骑兵的走势,松了口大气坐回的帅椅上,抿着茶说:“贤侄,这用兵之道最讲究的是一个军心。昨夜我们包围村子成功的时候可以说是瓮中抓鳖手到擒来,只是在那时候发动雷霆一击的话势必死伤惨重,有胜那也是惨胜,划不来啊。”
“还现在打有什么区别?”温宝问话的时候脸色兴奋得有些发红,因为禁军的骑兵离小村已经不足十里,双方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
这形势很是明朗,那群乞丐般的残兵再顽守都没用。一万禁军骑兵的冲锋谁能抵挡得住,哪怕村口是呈葫芦状的劣势不利于骑兵攻打,但真狠下心来用添油战术的话前仆后继的攻杀还真没人能招架。
看着这活宝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还死死的盯着那头,眼里还透着几分年轻人好战的兴奋。
师俊摇了摇头,马上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他们已如丧家之犬,为了活下去怎么亡命都可以,昨晚事出突然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拼死血战的准备。在那时候和他们交手是最不合算的,一者是这些丧家犬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二者则是那时的他们可以说同仇敌忾,万众一心的话打起来就不好打了。”
“什么啊?这一不一心的和打仗有关系么?”温宝一时有些云里雾里的,听着师俊的话还真是有些听不明白。
师俊忍不住鄙夷的一笑,这温迟良号称老奸巨滑的典范,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梗直而又无知的儿子。要知道这温宝也号称博览群书,老温给他请过的名师没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就活活教出这种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的货色。
师俊的身后站着十多位师家的青年才俊,有的是他的侄子有的是他的幼弟,与温宝的一头雾水不同他们个个都是面色肃然,听师俊说话的时候面色都极是庄严,哪怕是偶尔的走神也是在思索着这些话里的道理。
师俊的儿子也夹杂其中,这时他更是眼前一亮,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个中的门道。
这位青涩的少年再抬眼望去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鄙夷之笑,但他鄙夷的不是村口西北营似乎螳臂挡车的防御,而是万马冲锋下禁军看起来似乎势不可挡的骁勇。
仔细的一看地形,少年顿时露出了几分狡猾而又幸灾乐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