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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见一见老爷子吧。”杨存犹豫再三,还是恳求说:“卫阳,我知道老爷子现在受不得刺激所以你不敢让他见我,这是为子之孝无可厚非。杨存也不敢强求,请你将一件东西交给他,若他不肯相见的话杨存自此之后不敢打扰老爷子的清闲。”

“好吧。”卫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杨存手里沉甸甸的布包:“公爷,稍等。”

他说完转身就进了没有灯光安静一面的主房,所谓的主房也不过是一间落魄无比的泥房而已。杨存一脸的郁闷之色,陈庆雷犹豫半晌这才敢小声的问道:“公爷,这个卫老爷子是什么来头啊,居然值得您这样屈尊下膝的求见他还敢避而不见,这态度哪只是矫情,若他是家臣之一的话未免太狂妄了吧。”

“不是狂妄,他是有心病啊。”杨存摇头叹气,转而鄙夷的看了陈庆雷一眼:“卫纵的名字你都没听过怎么在杭州混的,连洛虎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家伙都耳熟能祥,怎么你反而不知道卫老爷子的大名?”

“这个,属下愚顿。”陈庆雷尴尬的挠了挠头,虽然感觉这名字熟悉,但一时就想不起这卫纵到底何许人也,值得杨存这样为他兴师动众。

房门再次打开时,房内隐隐亮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卫阳走出来的时候面色有几分不安,但还是恭敬而又诧异的说:“公爷,家父说了,如您不嫌弃的话请您进屋吧。”

“谢老爷子了。”杨存松了口大气,赶忙的抬步走去。

“公爷。”卫阳有些忐忑,赶忙的嘱咐说:“家父的神态有些癫狂,若是他有所不敬的话,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杨存头也不回的说着,事实上以老爷子的心病,他见了那东西不活活气死已经不错了,只是癫狂而已倒是让杨存松了口大气。

陈庆雷想跟去的时候被卫阳拦住了,卫阳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陈庆雷即使心里好奇但也只能作罢,马上又头疼起了这卫纵是谁的问题。想来也苦了老陈,打打杀杀后过上了太平日子,平日里花天酒地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想破了脑子还真想不起这卫老到底何许人也。

至于杨存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毕竟门外数百弟子,而且杨存的修为之高已经谁都看不透了,那房内所谓的老爷子又怎么可能会造成威胁。

房门敞开着,只有几步落地的小屋显得是阴沉无比,昏暗的灯光让人感觉有几分的诡异。小小的屋子内一进来就能闻见扑鼻而来的臭味,有酒酸味,还有一些类似于潮湿那样的馊味,说难听点即使是猪圈的味道也不过于此。

杨存眉头本能的一皱,这屋子里的环境也太差了吧,就算没病的人长年居住也会憋出病来。更何况老爷子身体本就有疾,住在这样潮湿的房间里实在是一种折磨。

角落里一张木板小床,床边头有几只残缺的碗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鞋子丢在了地上,破了很多的烂洞几乎可以说是垃圾。床上的味道可以说是恶臭无比,床单尽是烂洞可以看见黑黄的棉花,这在大户人家眼里几乎是连狗都不睡的破烂。

棉花的包裹之下,一个老人靠在墙边艰难的坐着,喘着粗气神色有几分的癫狂。他消瘦无比,脸上干涩得就像个干尸一样,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极是骸人,尤其是这时候双眼发红混身颤抖,那样子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混帐,你个不孝子,这是哪来的。”老人恼怒异常,混身颤抖之余,身子虚弱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爪起床边一个酒坛子猛的朝杨存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