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自己的反常已经让下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所以温凝若走到哪都不敢露出一丝端倪,但这反应越来越剧烈,一但找来太医把脉的话这事立刻是纸包不住火,到时候恐怕第一个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就是自己的至亲。
全部的指望都在孩子的父亲身上,这对于她来说几乎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温凝若却是心里忐忑不安,她明白这个孩子意味着何等的弥天大罪,他贵为杨门国公恐怕也是避之不及,这个孩子,或许哪个男人都不敢承认,或许世上没任何一个男人敢于承担这种弥天大祸。
是啊,他是杨门国公又如何,一但事情败露恐怕也难逃一死。温凝若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他,就算他肯要这孩子又如何,若他不肯承认的话那也是凭白的伤了自己的心。
温凝若六神无主,端庄的太后脸上尽是惊慌之色,双手因为害怕而颤抖着,手指僵硬着几乎无法弯曲,想将密信打开但又不怎么敢。她害怕,害怕万一连他都不肯要这孩子的话,自己根本没办法保住腹内的孩子。
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尽管温凝若心里也清楚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但此时她眼眶发红更不愿从信里看到半分薄情寡意的话。
温凝若的眼眸开始有水雾在打转,她很害怕,害怕若是连他都不敢要这个孩子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这段日子虽然身体不适,但那种为母者的喜悦和幸福却更加剧烈的存在着,自己要这个孩子,不管世人有什么样的眼光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孩子。
“罢了,若他也如世俗男子般的薄情,那我苟且偷生又怎么保护得了这个孩子。”
温凝若叹息了一声,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心灰意冷了,他是为人之臣怎么可能保护得了这个孩子,而自己唯一的奢望不过是想看到他的态度了,或许最终也是没有好下场,但温凝若就是希望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安慰,找到一丝哪怕是短暂而又不现实的幸福。
温凝若感觉心脏紧张得几乎停滞,吸了口大气终于鼓起勇气将密信打开,清晰的字体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时温凝若只感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当看清了上边的内容时温凝若楞住了,一脸的不敢相信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滑过了脸庞。
书信上的字很是潦草:等着我,孩他爹。
简单的六个字却透露着太多,责任,勇气和那种几乎无视一切的霸气。温凝若顿时捂住了小嘴默默的流着泪,心里突然而来的喜悦让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这段时日一直缠绕在心头的惶恐不安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他懂得这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这个孩子对于世俗来说是让人谈之色变的孽种。可他还是这样说了,温凝若感觉心里尽是暖意,哪怕这六个字是一种欺骗,那自己也情愿活在这短暂而又幸福的谎言里。
温凝若喜极而泣,却捂着小嘴不敢哭出声来,娇美的身躯瑟瑟颤抖着。低声的啜泣良久依旧不敢相信这份喜悦,那个嬉皮笑脸之人居然有如此的担当,这简单的六字太过沉重了,沉重得让她已经不敢想他到底要干什么了。
喜悦过后,温凝若一边流泪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烧掉密信后再躺下来时立刻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安。惶惶不可终日的心乱如麻似乎在这一刻结束了,那简单的六个字胜过任何的灵丹妙药,温凝若心里清楚他虽然没给自己任何的诺言,但只要他肯要这个孩子的话,这份担当就足够让自己死而无憾了。
衣襟轻解,妩媚的玉体横陈着,温凝若轻松的舒了口气,面上尽是幸福的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宝宝,你爹要你,你放心吧,娘也会尽一切能力的保护你。你要乖乖的长大知道么?你爹在等你长大,他要来找我们。”没有任何的回应,但感觉着这小生命在体内的孕育,温凝若不禁露出了慈爱之笑,一向攻于心计的皇太后此时也似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女人一样,露出了纯真而又娇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