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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知府怎么可能直接朝户部上奏折,浙江那边虽无巡抚但敬国公那家伙就是猴王,如果不是他指使的话这些知府肯定不敢越过他直接向户部上奏,幕后黑手昭然若揭啊。

尽管这事都知道不靠谱,一个知府上奏那绝对是欺上之罪,可浙江几乎所有知府都上了奏那就是三人成虎了。这事就算是假的,除非有什么钦差下去查个底朝天才能水落石出,可问题是老皇帝死了新皇帝还没上任,朝廷哪来的钦差啊。

温迟良想明白顿时气得直咬牙,敬国公这混蛋这纯粹是落井下石啊,知道新皇登基前自己力求的是安稳,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坑一笔银子。

“这,或许有灾情呢?”师俊一听温迟良的话顿时楞了一楞,想笑却又不敢笑。

敬国公为人城府极深,睚眦必报又阴险刻毒。这些负面的评价师俊不是不知道,只是似乎还得加上一条狗胆包天,眼下老温忙着稳住这个过度期又得腾出手准备接下来对付定王的事,可以说光这两副担子一压他根本干不了别的事。

敬国公之混帐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伸手要银子,反正这理由是编出来了,老温你不信也得信,在新皇登基之前这笔钱简直是在花钱买平安一样,你不给银子他带头一闹老温就不自在了,可以说这行为比落井下石更加的恶劣。

“有个屁的灾情。”温迟良恨得直咬牙,忍不住拍案怒骂道:“敬国公这个混蛋想什么当我不清楚他的算计么,眼下为了维持安稳我只能吞了这口气白白吃这个亏,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小子要不是姓杨的敢在这时候敲诈我?”

师俊呵呵一笑也不说话,事实上这竹竿确实敲得很好。眼下老温最要稳定的对象就是镇王,只要镇王肯按兵不动的话,哪怕不支持他温家对老温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能腾出手来干更多的活。

要是别人敲竹竿的话,老温没准就玩点拖字诀给他拖死了,可偏偏开口的就是杨家千年也难得一遇的败类,无耻得那叫一个出类拔粹,这软肋打得老温疼得要命又没半点脾气。

“呵呵!”师俊笑了一下也不说什么,老温会这样大加抱怨证明他已经准备吃这个亏了,这时候喊几句不过泄泄火气而已。

“哎,这小混蛋。”温迟良也是被气得不轻,不过生完气又有点无力感,想骂几声娘又怕有辱斯文,处于一个极度尴尬而又无奈的状态之中。

至于他问师俊兵部的奏折,那也是多来自江南的,也是他唯一疑惑的地方。浙江在这关口上背后捅刀子做点落井下石的事无可厚非,以那位爷可以说遗臭万年的名声什么事干不出来,这当口他不闹点乱子反而显得不正常。

倒是这江苏啊,巡抚那边倒是安稳,但总兵所前几天也上了一道道急奏。一是江南境内马匪横行,需调动各地卫所前去剿灭,二是海上一直有流寇海盗袭扰,水师提督梁胜已集结兵力不日就准备出海剿匪。

说破天了,那就是调动要银子了。总兵所和卫所的制度和人数都是死的,每年的拨给银子也是死的,自然不可能像驻地衙门一样还有一份截留,所以这奏折说来说去也是开口要钱。

按往常,这些银子江苏那边巡抚给筹措筹措,户部再象征性的给一些也就出来了,毕竟这是地方安稳所以巡抚大多得出一份力,不过这份奏折却是总兵直接上递给兵部,而且还摆出了一副事情十万火急的模样。

老温当然就纳闷了,现在各地都不太平,好不容易还有个江南太平着怎么这会就闹上了。这海匪是在蛋里冬眠怎么的,天气一暖活就从水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