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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听。”杨术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容我些时日。”容王说话时眼里凶光一闪,咬着牙恨道:“待我找出了那个害我儿的凶手报仇雪恨之后,是杀是剐全凭王弟处置。”

说得是义薄云天,可真杀个王爷的话无异于是造反之罪。更何况这事倍有蹊跷,行凶的是龙池,可这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表面而已,若不是有人说那是定王之子的话,龙池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追杀,说到底那幕后之人才是最可恨。

杨术一听顿时是眉头紧皱,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王兄言重了,世子乃是未来的王爷之尊,我杨门国公始终是外姓臣子,身份卑微可不敢与王爷计较,是死是活自然只能看我杨家的造化了。”

“这,王弟莫怒……”容王自知这些话太过冠冕堂皇了,明人不说暗话的时候讲这些难免有道貌岸然之嫌,所以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王兄慢饮,愚弟身体不适,先告辞了。”杨术却不理他,拂袖而去,上了马车头也不回。

“王爷,看来镇王真的发怒了。”刘品阳在一旁有些担忧的说:“他为杨家之首,此事若没个交代他也难以镇住其他二公,若是因此事与杨家决裂的话,没准杨家会选择投靠兵强马壮的定王。”

“哎!”容王叹息了一声也没多言,面上尽是无奈的苦涩之色。

此次相聚,原来是想弥补一下与杨家越来越大的裂缝,没想到镇王如此沉不住气,眼下不欢而散极是无奈。毕竟此事牵连了本就是泥菩萨过江的成国公,眼下西南那边他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容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回程的马车前行着,杨通宝一直随行不敢多问。

杨术在车内亦是沉默,思索了良久以后才开声道:“通宝,西南之事恐怕会陆续传到京城,容王之子丧命西南,龙池那贼子一身血债也不怕多了他这一桩,只是我总感觉其中诡异颇多,那背后之人为何要费尽心机来害容王世子。”

“王爷不懂,我哪懂得了啊。”杨通宝憨厚的一笑,确实阴谋诡异并不是他所擅长。

“是么,我总感觉,有古怪,似乎背后有人一直在操控这一切。”杨术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找不出半点的头绪。

回了王府以后,主院内的下人都被清退了。主房内,杨术一身素服盘坐于床上,闭目而思始终没个头绪,心绪有些烦躁之时空气内隐隐的有些异常的波动。

再睁开眼时,眼前已是通天的石碑。高大无比的地奴就坐在面前,手托着下巴有些没好气的说:“王爷你怎么了,这么多年来可没见你心绪如此乱过,连带着我这块都不安稳了。”

土的世界里,通天的石碑似乎更加的巨大了,大地之宽广一望无际。只是这时大地一阵的摇晃,地动山摇间有种说不出的暴躁,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很是不安一样。“想那么多干什么,看不爽的,一刀下去多利索啊。”地奴说话的时候很是直接,还用手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学的。“是么,或许你说得对。”杨术淡漠的一笑,有些自嘲,原先迷茫的眼里又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