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摆了十多桌,这会菜还没上酒就喝上了,有的人一口菜都没吃就趴桌子底下去。有的趴在墙边吐得那叫一个利索,更甚者已经是迷糊不堪,说话都大着舌头不知道说的哪门子的鬼话。
更狼狈不堪的是这些家伙的卖相实在太惨了,好一点的鼻青脸肿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差一点的脸上和身上都包满了纱布,明显一个个伤得都不轻。这一进门扑鼻而来的不是酒酸味,而是一阵阵跌打酒发酸的冲味。
我擦,这是杨二爷的豪宅?不明白的还以为进了乞丐窝还是难民营了,至于折腾成这样么?这帮王八蛋的精力是有多旺盛啊。
“拜见公爷。”杨存一进来,所有的人赶紧起来见礼。不过不少脚上都带着伤,有的喝了酒脑子又犯迷糊,这一下是东倒西歪的几乎没看到哪个站得稳的。
“我擦,你们有多大的仇啊?”杨存瞪大了眼:“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断人财路犹如剁人手脚,至于下这样的死手么?”
“嘿嘿,性情所致。”洛虎不好意思的笑着:“大家都是爽快人,一动手打得爽了手底下难免控制不住,嘿嘿。”
“拜见公爷。”一旁的朱涛正在指挥丫鬟上酒菜,这会也赶紧过来见礼。他也好不到哪去,嘴边挂了彩,这会嘴唇肿得和猪大肠似的。
“得,你们姑爷呢?”杨存捏住了鼻子懒得去训斥他们了,这会站在这脑子已经发晕了。呕吐物,药膏,跌打酒,各种各样的味道夹杂在一起都快把人熏晕过去了。
“这,这呢。”朱涛的一个手下跑了过来,不过说话的时候大着舌头,走路的时候也是东倒西歪的。
怎么一个个喝成这样啊,虽然杨存平日里并不管束洛虎他们,不过这样醉态百出也不是很好看。心里微微的一颤,杨存顿时皱起了眉头,梁胜可不是那种会放任手下人形骸的人,今日居然这样放纵他们,奇了怪了。
度步到了院内,梁胜独自一人喝着茶,只是那看似镇定的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心不在焉。听见脚步声时他殷切的抬起头来,但看到杨存只身一人时却是楞了一下,有些着急的问:“存弟,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岳父大人呢?”
“二叔还有事忙,应该得一会才回来。”杨存一看他难得有些慌张,立刻关切的问:“姐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刚收到父亲的密信。”梁胜面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徐徐道来。
这段时日梁华雄一直忙于江苏的兵事,按理说到了年底江南兵该是最清闲的时候。只是这段时间西北烽线上一直不太平,原本凶名昭彰的西北大营早已经是名存实亡根本没战力阻挡西北的狼兵,起王难以再掌西北的兵权,兵部就把主意打到了江南的地头上。
起王这头猛虎不敢用,西北大营自然不会再重新召集。可西北那边契丹狼兵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不少的散兵游勇开始冲击边线,这使得兵部焦头烂额,不知该从哪调兵去抵抗今年入冬的这场侵略战。
定王的东北大营是动不得的,况且就算下了军令人家也不一定买单。眼下定王手握十万大军坐镇东北虎视耽耽,师俊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位定王爷对兵部的调令是嗤之以鼻,自然不会犯傻的去丢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