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剩他一人,自小就爱看书,不过讨厌那些繁文俗礼。家里穷,看的都是捡来的旧书,用的笔墨也都是别人剩下或者丢掉的,说这些的时候他倒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双亲不在了,他图的只有一个逍遥自在,自然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非议。
二楼,梁梦然继续发着小脾气,不仅不理杨存,而且还拉着杨倾雪不许她和杨存亲热。这下倒是清静了,杨存和杜良继续攀谈着,言语间大加赞赏他这不要脸的精神。
杜良开口可没那么文绉绉,一开始看着满堂的字画也不为所动。酒菜买来时他就自顾自的吃喝上了,一没和杨存客气几句也没多少好话,二也不管这里还有那么多娇滴滴的小姑娘在,悠然自得又无耻的态度显得极是洒脱。
交谈了一阵,杜良看似随意邋遢,可读过的书还真不少。他不拘泥于那些圣书之礼,说话离经判道但却针针见血,口中所说的野闻杂理也是有根有据。几杯酒下肚他就说个不停,话里云雾重重可又引人入胜,说的也是少听的一些野闻,那些奇闻异事完全不像是个书生该知道的。
别说杨存在一旁听得有些失神,就连一旁忙碌的小姑娘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不知不觉的听着他堪堪而谈。
这人虽然厚脸皮,可还真有这份学问,说起什么都略懂一二,哪怕是那风水玄说之类的也不在话下。杨存听了好一阵后,沉吟了一会问道:“杜兄,听你所言阁下是满腹诗书,为何不博个功名?”
“呵呵,没钱买官,也没那心性与上官圆合。”杜良放肆的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里已是有几分的醉意:“再者说了,杜良可不擅那阿谀之事。有书读,有酒喝,快活一天是一天。读几本好书喝几杯粗酒已是人生大乐,我不想给自己找那个不自在。”
“你倒是洒脱。”杨存表示赞同,这人还是个乐天派啊,不过说难听点是个混吃等死的状态。
“这位兄弟,看你人五人六的,有闲心和我这种废人喝酒,你比我更洒脱。”杜良哈哈的大笑起来,有些张狂的说:“不瞒你说,我也是很久没喂饱这肚子里的酒虫了。难得有人请酒,今儿我可要喝个过瘾。”
“酒鬼一个,又邋遢。”梁梦然在旁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即使她也觉得这个厚脸皮的说话很吸引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杜兄真如此看得开。”杨存难掩疑惑,世人各有自家愁,这世上的事他真能看得这么开。
“哈哈,没办法,就我这样的,可别耽误人家姑娘。”杜良楞了一下,马上自嘲着说:“而且我都说过了我家徒四壁,谁又愿把闺女下嫁给我。跟着我挨饿啊?兄台未免操心过多了。”
“杜兄,有没有兴趣玩一下对子。”杨存哑然,无言以对只能随口问了一声。
“不了,不想玩那个风雅之物。”杜良没兴趣的摇了摇头,继续哼着小曲喝着小酒,享受着他旁若无人的乐趣。
“公爷,我和你对对子。”梁梦然在旁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跑了过来,可爱的小脸上带着期待之色,明显是期待了许久。
津门运河上的抄袭闹得沸沸扬扬的,算是杨存唯一的正面新闻,什么惊世绝对之类的名声传遍了天下。也难怪小姑娘趋之若骛了,这年头有才华的男人都比较吃香,杨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戴上了一个文人才子的美名,自己都不清楚这威名在这年代是何等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