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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内已经是乱了套,麾下武将能约束着他们不闯后宫已是不错,这会哪还管得了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时的欲动。更何况有的武将也是禁不住诱惑,有掠财贪银者,有的更是禁不住诱惑开始祸害起了那些害怕的小宫女。

皇城内的奢靡,让这群久居西北的狼虎之师简直成了土匪一样。各种各样的欲望在这控制不住的衍生着暴躁着,对于皇宫的敬畏早已经荡然无存,刚经历过生死拼杀的他们只想着及时行乐,想着满足自己已经控制不住的欲望。

“怎么回事?”赵元窿走出东宫的时候已经有些失神了,脚步蹒跚无力,整个人披头散发看起来很是颓废。

麾下武将把情况一报,赵元窿顿时皱起了眉头,以自己的治军之严本想好好的惩戒一下这些不受拘束的无法之徒。可在转念的一瞬间却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惩戒,无法之徒,似乎带他们打进宫的就是自己吧。

罢了,今日一怒已闯下了弥天大祸,估计圣驾归京之时是难逃一死。赵元窿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清楚自己带兵杀进宫内的罪过有多大,单是一个谋逆的罪名就难逃一死了。

心念所至,赵元窿环首一顾!身边的将士无不是满身疲惫,他们有的带伤在身,有的拼杀过后已经倒在了禁军的刀下,这些全都是自己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冲冠一怒为红颜么?赵元窿神色一黯,是啊,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一时孤傲才会酿成这样的大祸。饮酒误事么?这时什么解释都没用了,这个祸已经闯下了无法挽回。

想到这,赵元窿眼眶有些发红了,自己犯下这么大的错千刀万剐也是应该。但这些兄弟却是无辜的,他们都是听着自己的号令杀进宫的,禁卫营里全是随着自己征战沙场活下来的精锐,就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怒,恐怕要把他们全葬送了。

沙场上,一声令下他们只有前进从不后退,那踩尸傲然的交情早已经脱了生死之外。而眼下他们该是享受富贵,享受安乐生活的时候了,这次大伙进京不就为了光宗耀祖么,可现在他们从功臣全成了叛逆。

是啊,只要自己的一声令下,杀进宫来他们半点都曾不犹豫。一切全因为我的孤傲,他们的富贵前程也就这么葬送了,赵元窿自问男儿半生不曾有悔,但看着这些跟自己一起在鬼门关闯荡了两年的兄弟们,心内的痛已经无法言语了。

眼下宫内大乱,赵元窿走出东宫的一刻,那一双双注视过来的眼里依旧有着那沙场上的凶恶,依旧有着血腥满手时的兴奋,而那火热的虔诚也是一丝不变。这些人虽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但他们对于这位武王依旧有着盲目到了疯狂的崇敬。

“王爷,怎么办?”这时,旁边一位武将再问。

“随他们,哈哈!”赵元窿已经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即使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时他却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分不清泪水里含的到底是什么,感动,悔恨,还是已经疯狂的麻木。

“这……”其他人一听,即使还有所忐忑,但都蠢蠢欲动,开始贪婪的幻想着接下来可为所欲为的兽行。

“兄弟们!”赵元窿擦了一下眼泪,神色一肃突然走上前来,朗声的大喊道:“今日本王谢谢你们了,人生走这一遭!生在帝王之家并不是最幸之事,本王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有你们这些兄弟,你们才是本王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王爷威武!”禁卫营顿时士气大振,铺天盖地的喊了起来。赵起窿的一番话让他们的情绪一下就高涨起来,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没有这一份过命的交情在没人懂得这短短几句话里的情份。

还在四处游杀做恶的兵将们也纷纷靠拢过来,甚至有的刚从宫女身上爬起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跑过来,狼狈的模样引起了其他人的笑骂!不过这会看着赵元窿喊话,他们竟然无一例外的赶来倾听,如此的军纪和虔诚实在叫人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