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安伯烈唤来心腹亲兵问道:“今天守门的,都是谁?”
心腹的亲兵是个小年轻,安伯烈认出他是张明远的胞弟之子,他如数家珍一样的说出了一串名字,这些人全都是陈家送来的弟子。
“我问你,张家是敬国公府家臣么?”安伯烈手里尽是冷汗,紧握又松弛开,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始终下不去手。
“是!”年轻人抬头挺胸,自豪的说:“我们可是国公府下第一臣,眼下虽然入军。但父亲告戒我在哪都不能丢人,进了军营我就不想当士兵,迟早我们周家也要出一名追随杨家的马上将军。”
“你说的那些人,你都记得么?”安伯烈沉沉的叹息一声。
“肯定的,这些都是和我一个营房里的。”年轻人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的说着。
“好,既然如此的话!”安伯烈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掌,末了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安排你张家的人,传我的秘令将那些人全杀了!对外称是军演之祸,不得再有半点声张。”
“什么?”年轻人顿时吓了一跳,满面的不敢相信。
“此事重大,去吧!”安伯烈满面的杀色,严令之余脑子微微的嗡了一下:“这件事你可以汇报给你们家主,他必然不会责怪你的。”
“啊,是!”年轻人一脑的雾水,混混噩噩的答应下来,往回走的脚步显得有些僵硬。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听明白了,安伯烈满面阴森的往营房里走!看着军内操练的将士们一张张年轻的脸孔,脑子突然是僵了一下,派人唤来了一名老将。
“大人,有必要么?”老将听闻他的话,也是一脸的震惊!双极旗,萧山卫,再到眼下的杭州卫,他从不曾见过安伯烈的神色能如此的颓废,又如此的肃穆。
“去,等他动完手,把他们全杀了。”安伯烈的眼里已尽是血丝,严声的嘱咐道:“不准留半个活口,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但凡是今天在营口巡查的,包括那张家的孩子,一个都不留。”
“好,好吧!”老将犹豫了半晌,这才咬着牙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将事情安排好,几乎是过度敏感的安排好以后安伯烈才回了将营,进门的时候刻意的支走了营前所有的护卫!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深吸了口大气,这样等于自己的安全一点都没保障,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没担心过自己的安全。
孤身一人见这恶徒,是一种冒险,而他敢大摇大摆的来杭州卫,又杀了顺天府的人,何尝不是一种奇怪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