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属下……参见公爷!”身后的一群老老少少都难掩兴奋之色,好奇而又激动的打量着杨存!回过神来也马上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诸位叔伯快请起!”杨存赶忙的起身,一一的将他们扶起后,微笑着说:“诸位叔伯可都是我国公府的老臣啊,有的追随先父征战沙场!有的与我爷爷虽说是主仆之名却是兄弟之实,文敬乃是后辈,哪当得起诸位的大礼啊!”
“我杨门敬国公府后继有人了!”一些老人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鸣成老爷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少爷啊!您幼年就随世外高人静修,可知这些年来我们这些老东西是日盼夜盼,这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王动与这些老家臣都很是熟悉,忆往回今,没一会一个个已经是老泪横流了!这杨门三公里,十多年来最落魄的就是这香火凋零的敬国公府了!曾经江南杨家是何等的风光,说起敬国公府谁不肃然起敬!这十多年了,人走的走散的散,好不容易才把这府里的继嗣者盼了回来,叫他们一时是欣喜得泪如雨下!
杨存赶忙给他们赐座,给这些老家臣们上着茶!杨存陪着他们说一些家长里短的,问一些其实自己都不知道的曾经风光!这倒是唤起了不少老家臣的心事,一个个摇头叹息之余又满怀憧憬。岁月如刀,一些挨不住的人已经先去追随先主了,眼下虽然齐聚一堂,可又哪有曾经的谈笑风生。
杨存被他们的话语感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沉重,也有种说不出的使命感。
一品楼里就有杭州城内最好的厨子,花园内摆下数桌酒席自然不在话下。桌子这刚一摆好,上好的酒水和美味的菜肴就流水般的端了上来。宴请的全都是府里的老家臣和他们的家眷们,自然是少不了一些追随长辈而来的小年青!
这些老一辈的家臣真的老了,而他们的晚辈虽然知道自己家的过去,可对那些曾经的荣耀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眼下睚眦公袍加身的杨存在他们的眼里,更多是一种羡慕的对象,而不似老一辈人那样透着骨子里的尊敬。
尽管一开始还有点拘束,不过酒一下肚,原本的惆怅不快也变成了豪情万丈!主桌之上,一位与王动一般已经年老的老将颤抖着站了起来,手捧着酒杯激动的说:“少爷,老头子敬您一杯!”
“老爷子快坐下,一家人不必拘礼!”杨存也赶忙端着酒杯站起来。
“爷爷,您不能喝酒!”就在老人举杯要饮的时候,旁边哗的一下冲出七八个年轻人!一把就架住了老爷子夺去了他手上的酒杯,这群年轻人个个高大壮实,为首的是个八字胡子的中年人,此时略带生气又小心翼翼的说:“大夫不是吩咐了么,您心火伤肝,切不可饮这杯中之物。”
“你们别管我!”老爷子牛脾气一上来,尽管看得出他对晚辈的孝顺很是欣喜,但还是眼一瞪胡子一吹没好气的说:“这么好的日子不喝一杯哪行啊,老头子就算喝完这杯就追老爷一起走也值,把酒给我。”
“这……”中年人顿时一脸的为难,看得出他是孝子不敢悖逆父亲的意思,只能一脸苦笑的转向杨存,把这问题丢给了杨存:“少爷,您劝劝家父吧!家父年轻时豪饮无节制,眼下大夫已经严辞他不可再饮这杯中物了。”
“这是周印!”王动在杨存旁边小声的说:“老爷子以前是追随你爷爷的持剑大将,高位的时候还做过军内的先锋!鸣成爷在世的时候还敬他几分,您可要小小心点。老爷子脾气可大得很,虽说早不从军了,不过告老还乡以后也混得风生水起。不管徒子徒孙还是自己的嫡系子孙,一个个都是调教有成,从军从武者如过江之鲤,也算是光了门楣。”
“老爷子,您先别急!”杨存心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再一看周印身旁的子子孙孙们个个高大结实!青筋暴起又脚步扎实,就知道这一家子的厉害!马上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冲动,又是开玩笑又是严肃的说:“您老啊,这高兴的日子是得喝一杯!不过嘛,你可不能抢了年轻人的风头。你看看,就您老这子孙满堂的,难道就不给年轻人一点露脸的机会。”
“哦,老头子卤莽了!”周印一听,立刻呵呵一笑态度软了下来!这话可是摸到他心坎里去了,这从军者多少马革裹尸的!有几个和他一样子孙满堂又个个孝敬的,那一生的赫赫战功,在老人家眼里可远没有这些孝顺子孙那么值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