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则是在一旁笑而不语,看着眼前这个声色犬马的皇太孙,真是差点都要摇头了。
“哦,恩宠赐到,那侄儿先告退了!”赵沁礼似乎也心不在焉,客气话一说完连站一下的功夫都省了,甚至连看望一下病号的基本礼节都没有!马上带着一群低眉献眼的小太监跑了!边走还边在小声的说着什么玩耍,什么花魁之类的话,兴奋之情,脚步之快实在叫人莫名其妙。
“太孙殿下,果然与众不同!”容王尴尬的笑着,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走了,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摇起了头。
“是啊,与众不同!”定王的话更是意味深长,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轻蔑之色。原本还在这客套来客套去的两位王爷,彼此互看了一眼,一样的感觉,一样的心思!却又没人提起,马上又话题一转歌颂起了皇恩浩荡,依旧是那么的和睦。
忙碌了一整天,定王一路的奔波,加上心事重重,眼看二人没酥醒的迹象!只能是早早的告辞了,临下午的时候就回宫复命,马上又回了定王府休养!看样子即使是受到牵连,却也不会很严重。
而容王一直留到了傍晚之时,但那时兵部又有急件传来容不得他多想,嘱咐了一下一直照看的太医们,不得已立刻又赶回了顺天府忙碌着。
前院厅前,幽静的花园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除了王府嫡系的护卫们,更多的是江南杨家的老兵!眼看着没了外人,王动再也控制不住,满面怒色的说:“这皇太孙,实在是口无遮拦不知廉耻!来访无诚无意不说,却说如此丧门之话,实在没礼教!”
“老爷子,小声点!”杨通宝顿时脸色一变,赶忙阻止了他抱怨的话,苦笑着说:“当今这皇太孙,虽然荒唐无礼!但咱们私下议论却也是大不敬,眼下我们杨家的情况不太好,这时候还是别落人口舌为好。”
“可我就气不过!”王动满面的怒色,咬着牙说:“我们小少爷刚回京城就遭此变故已是不幸,我们老太爷,我们国公爷哪一个不是战死沙场的!你说说,你们镇王一脉为国捐躯少么,百年来我们杨家为了朝廷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杨家一门尽是忠烈,此时他却说出如此轻浮之语,难道就不怕寒了人心。”
“哎……”杨通宝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老爷子性子有够烈的,京城里呆久了谁不油滑一样!哪怕是恨入了骨,谁又没点隐忍的表面功夫,哪个会和他一样,这么光明正大的说着皇家人的坏话,而且还是未来皇帝的皇太孙。
深夜里,院内的老兵才被劝去休息!后厢里只有女眷和丫鬟们在辛苦的等候着,月上柳梢之时,镇王房内原本已经疲倦无比的丫鬟们突然一个个打起了哈欠,在疲惫的冲击下即使想强打精神!但却控制不住精神上的疲惫,一个个歪头斜脑的睡着了,尽管她们都很自率,但莫名的昏迷却不是平常的她们所能抵抗的。
丫鬟们一个个昏睡,一个巨大而又让人恐惧的身体扭曲了一下出现在了空荡荡的房内,身形就像座小山一样,头顶几乎都要撞到了高高在上的房梁!无视了房内昏睡的丫鬟们,而是直接的走到了床前,压抑着恐武的声音,低沉着问:“王爷,您应该没事了吧?”
“地奴……”病床上一身素服的杨术依旧闭着眼睛,无力而又满是失望的叹息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说:“我没事了,但这次林管偷走的是金刚印,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王爷!”地奴盘腿坐在了床前,面色严肃的哼道:“我知道你很失望,不过我们去津门的时候不也是为了这事么!林管的事,可以证明张国师确实知道五行之所在!既然如此还是有希望的,你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地奴,你还是不懂……”杨术缓缓的睁开了眼,目光深邃而又空洞!说起话来时是有气无力,又感觉特别的无奈!
名满天下的镇王,手握五行之一力量早就冠绝天下,而这时他的叹息,却显得是那么的苍凉无助。面色的苍白,说话间的无力,即使外表看起来没有大碍,但也不难看出那撼动天地的一击对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