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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在步兵还没有结阵完全前,大部骑兵已经发动,向着不远处的步阵狂冲而去。

岳飞微微点头,知道这是岳云有意为之。两军相战,很多时候是在一方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开打,敌人绝不可能老老实实等着你列阵完毕,才来冲击你的阵形。

指挥步人甲重步兵的将领却也不慌,命令连下,虽然每个军士都身着五十余斤重的战甲,却是不显疲惫,迅即之间弥合了互相的空隙,陌刀手在正中,两翼刀牌手稍稍向后,待敌骑冲至,陌刀手早就迎面直上,三米长的陌刀斜握在手,数千人排列成阵,虽然演练时使用木制,众人远远看了,也为那疾冲过来的骑兵觉得心惊。

岳云身为主将,冲在最前,一见对方反应如此迅捷,当即一做手势,冲在最前的骑兵调转马头,往着两翼而去。

这种步人甲临敌反应,如何摆下阵形的演练,在半年前已经开始,所以这大队步兵反应迅速,丝毫不乱,使得突然掩杀向前的骑兵,也是无机可乘。

岳飞也极是满意,只是在这校场一瞥,已经看出自己麾下演练至此,再无瑕疵。不过他知道战场上的气氛与情形都与演练不同,演练时一万冲战法,战场上就可能有第一万零一种,所以只能务求精良,以增强士兵在战场上临机应变的能力便好。

此时天色已晚,几个带队的主将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列队而出,准备回营休息。而在不远处的军营内,已经传来隆隆鼓声,有下午不曾操练的,专门过来练习夜战。

岳云远远看到岳飞前来,因着操练不便过来见礼,此时既然收队,便急忙策马上前,到得十余步前,就已经滚鞍下马,步行到岳飞身前,笑道:“见过大帅。”

岳飞点一点头,问道:“适才看你操练,冲阵时竟隐约有杀气,操练毕竟是对着同僚,太过凶横不好。”

“是,儿子知道了。”岳云不敢抗辩,只得点头称是。

岳飞看到不远处逶逦而来的步兵将领,竟是摧锋军的副将杨再兴,这时候才明白岳云为何如此,不觉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岳云知道捅了漏子,晚上必被痛斥,却也是漫不在乎,只微微回头,吐了吐舌头。

薛强来的时间虽短,因为年龄与脾气的关系,与岳云相处甚是相得,见岳云要吃挂落,也隐约知道岳云与杨再兴的恩怨,当即上前转圆道:“少将军在操练时也如此认真,临阵对敌,则自然更加得心应手,末将以为,操练时都这么认真最好了。”

他是御带军官,位份虽然不是很高,担任的职务又类似监军,岳飞也不好给他难堪,当即也笑道:“我只是问他的本心,别的也还罢了。”

说话间杨再兴等人已经到来,各自上前向岳飞见礼。

岳飞见各人都是已经将重甲卸下,一会让专人收回保养,自己多半精赤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虽然天气并不很炎热,却都是浑身汗水蒸腾,热气滚滚。岳飞知道这是因为甲胃太重,穿上几个时辰,便是一动不动,也是浑身大汗,所以重甲兵在行军时多半不束甲,而是将甲胃放在车上,自己空身行动。而到得前线时,方才束上战甲,自己坐车行动,待到敌人出线,才会真正的整装束甲,待敌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