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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汤水不漏,忠义凛然,其实等若废话,眼见各人都面露不屑之色,心中大怒,一时忍不住将当日张孝纯派李显忠来与他谈判一事说出,见各人听的郑重,不禁洋洋得意,轻咳一声,道:“今大军压境,情形与当日不同,不如想办法联络城内,里应外合,则攻城时必定还能减小我大军损失。”

虽然语尽不实,不过各人都是掐尖儿的人物,如何听不出,当日张俊为了保存实力和姚端枪功劳,坐失迅速收复太原良机,又拒绝张孝纯李显忠等人的归降,使得忠臣义士陷于城内,此人心地智谋,当真是卑劣低级,令人不耻。

郭浩眼见各人脸色难看,只得打岔道:“李显忠一事,交由张将军去办。听张使相转述,城内汉军不过一千余人,当不得大用,只是能在攻城时相助一下,能省咱们一些力气就好。”

说罢,起身笑道:“枢密计议官吕用中大人亦在此处,此番两府为了太原,花费了多大功夫。吕大人尚亲赴戎机,我是老军汉一个,当真佩服。”

他若是不提,众人还不将坐在张俊下首的那官员放在眼里,郭浩一说,各人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吕用中致意问好。

吕用中官位虽然不高,却是枢府中负责拨划粮饷物资军械的要员,兵部早失其职,不过掌握兵籍图册而已,一切调配,皆在枢院,而计议官则又是枢府里直接调配物资的官员,其职责重要,比一般的签书枢密,还要受军将们的重视。

一般计议只是留驻枢府内,并不亲临前线,是以一时无人关注,并不知道眼前座上竟是枢府计议。

见各人乱哄哄行礼,吕用中急忙起身,一一还礼,只笑道:“我只是奉上命而来,并不是诸位将军说的亲临戎机,下官当不得的。”

见各人愕然,又笑道:“此次发大炮五十门,洞屋、鹅车数百、车梯、云梯过千、而弓箭床弩则不可胜数,其中不少都是改良款式,陛下命造箭院、弓弩院、军械院及计议官一起前来,亲看效用,而后计算经费,取其物美价廉者批量制造,是以吕某这一次必须得亲至方可,各位将军只管用心打仗,不必在意。”

“吕大人过谦了。”郭浩却知道此人利害,皇帝不但重视军队,更加重视财政和武器的改良,计议官的任命是千挑万选,与参知政事转运使赵开一起挑选,都是财赋能臣,尚且要略通军事,枢府的几个计议,都是一时之选,如何能怠慢得。

营中诸将自然也知厉害,好在军议已过,尽可从容闲话,好话成车送上,哄的那吕用中大乐。待用饭时间一到,营中虽不能饮酒,好厨子却有几个,姚端亲自发下令去,命厨子好生伺候,张俊与郭浩等人,都是拼命赶路前来,这几天虽不是餐风饮露,也是受尽辛苦,此时大鱼大肉上好菜肴流水般端将上来,各人都是吃的鼓腹而坐,心中甚是高兴。

一顿饭直吃到晚间,郭浩等人营帐已经安排妥帖,自有亲兵护卫着离去,一时帐内再无旁人,张宪原要告辞回营,却又想起一事,向着姚端苦着脸道:“城池围的铁桶一般,而且汉军受制于金兵,总管分派我去联络张孝纯和李显忠等人,这却如何着手?难不成我派人到城下,喊话一通,让他们打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姚端原本也满腹心事,此战来了么这多大人物,足见皇帝重视太原一战,可见不仅是攻下一个战略要地,还要图河北与京西两路,更要试练武器,其中又关涉到一战而震慑西夏的大局,却也难怪不但郭浩奉命前来,张俊、吕用中及各部官员都前临前敌。

听得张宪述苦,一想其中尴尬处,不禁哈哈大笑。

张宪怒道:“不帮我想法子也罢了,还嘲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