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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来看球的却也有不少部落首领,看到合不勒被女真人围困,所有的草原部落亦是围拢过来,虽然不敢公然相助,却也是暗自戒备。

至于那些西域各国的使臣,外邦色目,却是一个个抱定了看热闹的宗旨,远远避开,唯恐一会打起来,刀枪无眼。

两边正自僵持,吴乞买等人却也是看的真切,急忙派人过来询问事情经过。

待知道是合刺与合不勒口舌相争后,吴乞买却也不欲生事,只笑着吩咐道:“哪有让孩子与客气争执的道理,今日的事不论对错,就这么算了。”

此语一出,却是大合蒙古人的脾味。各人心中慰帖,合不勒又上前与合刺相抱见礼,便算是揭过了此事。

因这小小风波,球赛结束之后,各人也无心逗留,便自散去。

沈拓又拜见过了吴乞买等人,得了吩咐,这才离去。

他身份到底还是与众不同,因着场地拥挤,女真人唯恐他受了挤踏,竟是派了一队汉兵为他开道,将他护送回住处。

带队的汉人将领刘彦宗,身份却是不低。原是辽国大将,投诚金国后很受重视,先授汉军万户,现下竟是拜枢密使,受命统领金国境内所有汉军,位高权重,又原是幽燕汉人,对故辽没有忠诚,对宋朝也没有归附感,却对金国新主极尽忠枕。

金人得辽境后,贪欲又生,不肯放弃燕云十六州,甚至趁机攻宋,也都是这些汉人降将的主张。

以此人身份,原本并不需要派他护送沈拓。只是此人心里好奇,破东京时,他却是在山东东路征战,不曾见过宋国皇帝,此次听说沈拓在此,便有意讨了这个差使前来。

沈拓心中极是痛恨此人,却又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看到此人满脸得色,言谈举止间更是以灭宋以为大功。对沈拓客气,也是出于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骄傲和怜悯的心态罢了。

好不容易捱到住处,那刘彦宗抱拳道:“重昏候小心,这两日上京可能有些不太平,没事不要出门的好。”

他对沈拓殊无敬意,话一说完,略一抱拳,便要离去。沈拓见他原本还算是满面春风,转身之际,身上的铁甲叮当做响,脸色却已是变的铁青一片。

心中一跳,忙道:“刘将军,究竟怎么回事,愿闻其详?”

刘彦宗对他并无提防之意,对沈拓的问话略不在意,随口答道:“适才那蒙古蛮子如此无礼,竟敢讽刺合刺王子,其罪难赦!适才陛下不过是害怕在场中拿他,当面闹出来不好看,这才放了此人一马。适才我接令送重昏候返回时,听得宗斡元帅吩咐,今天半夜,就要出兵,把城里的蒙古蛮子合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