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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也眼见不是事,只得好生相劝,只是他年纪老迈,中气不足,劝了几句之后,自己却是咳嗽连声,语不成句。没奈何,也只得顿脚去了。

如此这般,这次御前会议却是一点成效没有。除了使得原本就分裂的各派更加仇视外,全无成果。

此时已是年末,金人讨论不出结果,只得罢了。不管如何,现在的统治集团还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各人又因当着吴乞买的面差点动手,被吴乞买狠训一通,于是各自道歉陪礼,内里给争更甚,歧见更大,表面上却是你谦我让,和衷共济。

只苦了沈拓,原本斜也等人接他过来,原是要重立赵氏,因着宗瀚等人极立反对,却只得将此事搁浅。而宗斡等人心里哪能当真瞧的起沈拓,只是想把他接来当做一个幌子来用,此时两边争执不下,宗斡等人也是无法,只得将沈拓晾在一边,不管不顾。

一直待到天会六年匆匆结束,金人朝野上下却仍然没有个决断。待到正月十二时,金人遵循辽制,于正月时召开马球大会,娱乐之余,也可以展示贵族与将士的骑术,保持尚武之风,也使得上下和睦,有点与南朝大宋元宵灯会较劲的味道。

宗斡等虽然暂且利用不上沈拓,却也愿意将此人带到球场。一者是拉拢,二来也用沈拓来宣示国威。

堂堂一国君主,这么着被困在金人手中,在球场上看着金国健儿呼啸奔腾,肃杀之气直冲云宵的同时,看一下亡国君主的脸色,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事实上,史有明书,宋钦宗在金国境内,曾经多次被邀观看这一类的马球比赛,而也在这种场合,他才有机会接触到金国上层。

有一次,钦宗攀着宗瀚的马头,苦苦哀求,请对方允其它女真贵族所请,放他归宋,他愿意收拢人心,永远做大金的屏藩。

而这个时候,金人早识破了赵构也和赵恒是一路货色,根本无心恢复故土,也绝不敢和金国抗衡,既然有了赵构这样的无能之辈,再放赵恒回去,只是徒增变数罢了。如此一来,宗瀚便对赵恒严词训斥,不允其请。钦宗泪流满面,却也是无法打动金国贵族的铁石心肠。

沈拓心中明白这段史实,知道金国虽然有放回钦宗的议论,却一直首鼠两端。不论如何,他也无法打动位高权重,对上层决策有着决定性影响的宗瀚。况且,就算主张放归的宗斡一派,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宗弼,也就是欲称的金兀术,对宋就是以征伐为主,和谈为下,此时依附宗斡,只是他一已之力无法与宗瀚对抗,行火中取粟之计罢了。

局势如此纷乱,他只求不在此时引人注目,不行出格之举,完全成为一颗没思想,没自主的棋子,反正任人摆布便是。若是依附一方,完全惹恼了另一方,却只怕有性命之危。

男子汉大丈夫,大好头颅,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人斩去。

上京城地方狭小,马球比赛也只得在城外举行。

与辽人在大都会里开辟球场,建造看台的奢华不同,金人草创国家,蛮俗风气尚存。所谓球场,只是在城外用布缦围成。数万人围在用白灰划成的球场四周,等候着球赛开始。

所谓马球,也就是“击鞠”又称骑鞠、击球。球有拳头那么大,球体的中间被掏空,马球的制作原料是一种质地轻巧并且非常柔韧的特殊木材,球做好以后,外面还要涂上鲜亮的颜色并且要请专门的工匠在球的表面进行精致的雕刻作为装饰。球手手持数尺长的球杆,用偃月形态的球杆顶端击球,多入球门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