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守备到沧州府的时候,肚子里面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来大军行进,也需要沿途的各个府县补给粮草,不过这次却补给的很不顺利,往往要纠缠许久,地方上才拿出些东西来,这原因却也是明白,地方上的库藏都是被税监们刮的差不多了,源源不断的输入给保定附近的威武大营。
“你这些新军一仗没有打过,却这么受宠,我们这些就是后妈养的了!”不光是这个守备,许多下面的将校都是这么想,对于一切优先新军的做法颇有怨言,这守备心想来到沧州之后,可得好好的休整一番,要不然实在是亏待了自己和弟兄们。
从进府城的城门开始,这守备就很不满意,因为说是城外盗匪横行,而且还是能把九百骑兵歼灭的大股盗匪,但是你沧州府也不能如此的大意,大白天的城门大开,更加混账的是,居然连个守门的士兵还没有,难道是和城外的人摆空城计不成,城头上连个士兵也没有,这沧州府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是放在北边那些年,门这么大开着,早就是被蒙古鞑子突进去了,到时候整个城的人都给你抓走杀干净。不过这些要说出来教训的话,到了府衙之前,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沧州府衙已经是被人砸的七零八落,就连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是被人推倒在地。
这时候,这通州过来的守备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这三千兵进入府城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扰民,怎么大街上的老百姓不管老幼,看到军队就跑,按照以往的概念,虽说军队扰民,可有这等盗匪的灾祸,百姓对于军队应该是欢迎才是。
府衙的门口就和沧州城门的情况差不了许多,门口不禁是狼藉一片,而且也没有什么人把守。
通州过来的守备反倒是不敢有什么举动了,让自己的士兵在府城布防,然后安排几个亲兵去衙门里面找人,没有费什么事,就把人叫了出来,却看到知府一帮地方官员,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那知府大人本来还是畏畏缩缩,可是态度虽然是软弱,却坚持要验明这些通州来援兵的身份,搞得那个守备颇为的恼火,心想老子是来救援的,连年都不过了,你这里还要查验公文,真是不知道好歹。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这个守备瞠目结舌,那知府确认无误之后,猛然间跪下去抱住了守备的大腿,涕泪交流的哭诉道:
“你们终于是过来了,本府苦啊!”
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事情的蹊跷,或者说是匪夷所思,在那九百骑兵的残兵跑回府城报信之后,沧州的知府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第一的反应就是紧闭城门,然后派出使者去附近的卫所报信。
沧州的卫的兵马来的倒是迅速,在下半夜的时候,就在城门处驻守,说要进城协防,古代的城市在晚上为了安全,没有万分危急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开门的,这也是为了防备城外的盗匪和流民趁机进城。
沧州知府心想这是自己叫来兵马,而且目前的情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的东西,亲自的走上城头,叫城下的人用火光映照自己的军官,城墙不高,倒是可以看见城下拿着火把的人脸。
卫所的几名千户和沧州知府衙门这些人都是打过许多的交道,彼此之间也都是熟悉,一看果然是朝廷的兵马,也就心里面没有戒心,开始吩咐守城门的士兵开门。
进城的都是卫所的士兵,穿着破烂的号服,手里面拿着兵器,看到这些人才算是放心了,说是来了一千多兵,没有想到这些兵进城之后,城墙上的守卫却听到有人在城下大喊:
“不要放他们进城,这些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