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势力让鞑靼和瓦剌不知所踪,让亦利巴里部老老实实的呆在西边不敢动弹,这些还不算是什么,更加让人心生寒意的是,居然还不知道这股势力到底是属于那个方面。陆炳这句话说完之后,屋子里面的人都是说不出来话来,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嘉靖皇帝看着屋子里面的属下。
周林和芮公公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震惊,陆炳神色倒还是淡然,果然这几年的太平不过是个假象,草原上的狼没有了,但是这狼却是被更大的猛兽吓跑的,而且还不知道这猛兽到底是狮子还是老虎,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皇帝刚想发作,手还没有拍在桌子上面,却猛地收了回来,在那里叹了一口气,这几年锦衣卫和东厂的工作几乎是完全的瘫痪,陆炳完全是靠着各个衙门的文卷和档案判断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皇帝在镇抚司衙门也是有自己的耳目在,他也是知道,这几天锦衣卫的大部分力量都是在做这个事情,实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责难的。
不过安静了一会之后,周林却在那里迟疑的开了口:
“臣下对这草原上面的事情却是稍微有些耳闻,据说是当年京师商团招募的那些流民,这些人都是不服王化的凶恶之徒,在关外和草原上无人敢惹,草原上的事情,也许是他们做的。”
说到京师商团,还有在关外垦殖的时候招募流民的事情,陆炳的眼角跳了跳,什么话也没有说,关外的垦殖庄园可以说就是当年检地大案的起因,说起来这个陆炳当然是不自在,嘉靖皇帝也是知道这个,在那里点点头对着陆炳说道:
“卿家能否把关外这些人招揽过来,蛮荒之地毕竟不是长远的所在,况且这等武勇之辈流落异乡太过可惜了。”
这句话实际上就是给陆炳宽心,不过接下来的话语意思却也是明白,现在军镇是不是归心尚且没有明确,所以对于不在体制之内的力量也有招揽的心思,毕竟外面的不像是里面这么盘根错节,对自己忠心更加的容易一些。
嘉靖皇帝的理解却有些错误了,他以为大明周围的地方都是蛮荒之地,只要是自己有心招揽,对方自然是热心的投靠。他这句话一出口,陆炳有些尴尬,在那里咳嗽了几声,却不知道如何说这件事才好。
“既然陛下这么想,臣下可以去试试,不过这些人许久不服王化,怕是桀骜不驯,不知好歹啊!”
京卫提督周林在边上迟疑了半晌之后,还是插言说道:
“陛下,微臣有件事情却是想不明白,若是关外的那些流民如此的强横,为何边镇从无警讯,宣大蓟辽几个地方虽然是风纪败坏,可这些人世代的军户将门,规矩还是知道的,不会隐瞒不报。”
言下之意说的非常明白,既然是打垮了鞑子,那么为什么不来抢掠更加富庶的中原,要说是为了大明效力,这样的话鬼都不信,如果是真的忠心耿耿也不会跑到关外去。
这件事情陆炳也是想不明白,只能是含糊的解释了过去,也是颇为疑惑地说道:
“这件事情臣也是有些糊涂,也可能是这些流民胸无大志,只是图一时的安稳,只是等臣重整了锦衣卫和东厂之后,再去打探了。”
事情到这个样子,也只有这么解决,嘉靖皇帝颇为的无奈,也没有办法,药力渐渐的发散开来,嘉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热力上涌,很想回到后宫去发泄一下,不过看着陆炳的样子却好像是还有话要说,只好是强自按捺听下去。陆炳也是看到了皇帝有些焦躁的表情,不过这样的军国大事,一定要说清楚才行,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