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对面的陈聋子手下的暴民们,压根不知道还有火炮这个东西,一磅炮发射的初速并不快,肉眼可以看到铅弹的轨迹,可是队列里面不管是马队和青壮们,都是没有动弹地方。
结果非常简单:血肉横飞,残肢断臂。
站在最前面的弓手因为火炮的发射的角度没有调教准确,压根没有比波及,可是身后的惨象却是被他们看了个清楚,当然与其说是惨象,倒不如说是震撼,你不能指望一斤重的金属弹丸造成太过惊人的杀伤。
不过对这些并没有见识过如此威力的反乱暴民来说已经是足够了,后面的混乱还没有结束,调整了角度的第二拨炮弹已经是砸了过来,还有一发因为药捻的原因并没有打出去,不过站在最前排的弓手直接就是被炮弹扫去了半边身子。
看到同伴的惨状,站在最前面的弓手瞬时间精神崩溃了,都是没命的朝着两边或者后面跑去,即便是马队上的骑士拿着大刀砍杀,也是丝毫没有什么作用。
陈聋子在后面看着虽然是被几门小炮的射击吓得破了胆子,可是到底也是领着山寨打过硬仗的,看到这样的局面知道若是自己这边任凭对方射击,恐怕整个的大队伍崩溃也就是在眼前了,禁不住扯着嗓子大喊道:
“马队快冲过去,冲垮他们!”
站在马队后面的炮灰民壮们已经是有些焦躁不安,不过前后都有骑马的骑士盯着,倒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最前面的陈聋子的几十名老弟兄,在那里纷纷的催动马匹,朝着登州营的阵形猛冲了过去,一千多匹马轰隆隆的踏在冬天硬邦邦的土地上,发出的声音和造成的声势也是非同小可。
匪徒们都是把手中的刀剑拿在手中,大声吆喝着,他们所见到的官兵面对这样的场面,即便是人数比他们多的时候,也是阵脚迅速的崩溃,接着就是追击在后面的砍杀。
江峰的四个方队之中,站在左侧的一名铁丁,现在他是这个队伍的掌旗,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骑兵,开口大声说道:
“一寸,点火!”
四个方队在后面的节奏变化的鼓声指示下面,缓缓的后退十步,这在正在追击过来的陈聋子手下的马队眼里,更是胆怯的证明,纷纷的催动马匹,好让速度更加的加快。
十几根有拳头粗细的管径的黑铁管子,被支在了登州营方队的面前十步的地方,跑出来十几个剑盾手,他们把一寸左右的药捻点燃,转回跑进了阵列之中。
骑兵大队迅速的靠近,那一寸的火药捻子燃尽的时候,大队人马距离那些黑铁的管子距离不到十步了,弹药出膛的声音连着响成一片,最前面的骑士顿时被打的浑身血孔,直接就是从马背上被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