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你且说来。”
“岳父大人,福山有两个盐场,小婿想要保举一个八品的盐课从事,还请您行个方便。”
八品的官员在知府那里就已经是有任免的权利了,不过历来凡是和盐挂上钩的产业都是大利,即便是一个八品的盐课从事,可是并不是那么容易撤换,谁也不知道这个从事背后是谁在支持。
刘顺骅在那里沉吟一下,却猛然想到件事情,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峰,江峰微笑着点点头,刘布政使心里面也是明白,事情到了现在,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不犹豫了,开口说道:
“我的面子,盐运使衙门那里应该还会卖几分,只不过,这盐课从事若不是出缺,就连他盐运使也不敢更换的。”
听到这个话,江峰嘿嘿的笑了起来,大声开口说道:
“肯定出缺,肯定出缺,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两个月的时限,只要能把这二十五万石的粮食补齐,刘顺骅就可以回京平调,或者是升一级去做提督学政之类的职务,不过肯定不会是在山东了。若是补充不了,等待他的恐怕就是说不清楚的冤枉债。
既然是事情紧急,江峰甚至没有在刘府吃饭,直接就是踏上了归程,只不过离开了刘府之后,拐过街角,江峰在那里放声大笑,所有人都赶到有些莫名其妙。
陈聋子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呆在城外的大车店里面,多年的老贼自然是有办法脱身,在他的袖口褶皱里面缝着铁片,醒来之后就是用这个铁片割断了绳索。拔腿逃了出去。
不过关押他的这些人虽然对这些江湖的勾当不太了解,但是反应和脚力都是很迅速,刚刚翻墙跑出大车店几十米,就被乘马赶来的几个铁丁抓住,回去之后一顿暴打。然后把他这次直接是把他脱光只剩一条短裤,然后用细铁链捆扎起来。
现在刚刚是初秋的天气,还算不上寒冷,倒也不担心感染风寒之类的事情,可柴房里面的蚊虫也是不少,陈聋子已经不是当年拉着兄弟上山杀人放火的好汉,这几年的舒服日子过下来已经是有些吃不了苦,当真是苦不堪言。
好歹是第二天就不用受这个蚊虫叮咬的苦处了,被人直接丢在了马背上,匆匆忙忙的顺着来路折返了回去,一路上,这些人的装备让陈聋子看的颇为的咋舌。这样齐全,这样的气派,莫非自己遇到的是京城的禁军,不过明显不是,倒像是本地的战兵。
历来官兵捉拿匪徒,若是不为人知的捉到匪首,还有一个非常龌龊的规矩,就是允许对方把匪首赎买,或者是拿着首级过来换。
银钱赎买,首级抵算军功,都是赚钱赚前程的买卖,只不过苦了被匪盗官兵一起蹂躏的百姓而已,这边的陈聋子看到对方不杀自己,还以为也是有前例,难道要用自己换些银子不成。当然,在白天行人众多的大道上是不能说这个的,离开济南府到了晚上,江峰一行人因为来时候的经历,回程都是准备宿营了,而不是进入府县的客栈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