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铺满星光的时候,一无所获的二人走出了一家院门。都没有说话,沉默随着月光朝四下里延伸过去。
事实证明,许宣的预见并没有错。
天花的治疗并没有特别的办法,这个同医术的高明与否关系不大,即便在科技发达的后世,这依旧是难以治疗的顽疾。至于后世比眼下做的好一些的,也无非是在前期的预防之上,或者对感染患者的保护措施上完善和健全一些罢了。
但其实这种差距,如果做一番努力,也不是不可以缩小。
至少在预防上来说是这样的。
徐家不配合的态度绝不会是个例,徐寿州的拒绝其实代表了很多人对一些未曾知道但听起来又会觉得很古怪的东西,保持必要的警惕和抵触——关于种牛痘预防天花,在这个时代接受起来确实颇有难度。
居然会担心会变成牛……
啧。
几乎每一家,在听说要通过接种牛痘来的方式防治天花的时候,都会警惕和惊慌的表情。原本若是只有白素贞一人,情况或许不会这般极端。但是因为许宣的存在,人们的不信任感一下子被放大了,事情于是就朝最不被期望的一方面发展过去。
刘家、罗家、李家……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猪队友了?
从李家出来之后,许宣在最前方走着,伸手在青衫上拍了拍,心中作着如是想法,但是表情上并没有特别的沮丧。其实说起来,也还是旁观者的心态使然。救人是义不容辞的,但是毕竟那是在对方愿意被救的情况之下,自己不介意将事情做的更好一些。若是本身这般抵触,自己又没有欠谁,责任之类的东西……他并不关心了。
只是觉得,生死有命罢。
这也是他同白素贞的不同之处。对于女子而言,这些患者,即便同她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若是知道了,都会当成自己的责任来做。类似强迫症的行为,另一面其实也蛮让人尊敬。但是当这种坚持到了某个极端,未免就会有些执拗。
这样的话,她活的其实蛮辛苦。
许宣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