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同我说过话的人,有很多……但是我想你一定猜得到他们的结局。”冷漠的话语自中年人的口中说出来,仿佛外间树梢枝头挂满的霜雪。
“先生……”程子善将头低下去,一刻都不想再去面对那样的目光了。
“呵呵。”随后中年人缓和了脸色,沉默中开口说话,第一句居然是笑,但是虽然是在笑,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多么有趣的地方。
“我忽略了一些东西了……”张先生收回目光,伸手在之间的额头稍稍揉了揉,随后的声音响起来,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刘守义今日的局,我是看透了的……你听起来或许有些云里雾里,但是日后你如果能到得那一步,这样的事情接触多了,也不会觉得有多复杂。”
“说起来……我应该领先了他一步。”张先生说着,重新在椅子上坐正,看来时间过去,有些情绪和思路他也已经梳理完毕:“原本……这并没有错。”
“但是我忽略了一种可能性……”
“可能性?”程子善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其实对于事情的全貌他还不能够看清楚,从张先生零碎的诉说里面,根本得不出有用的东西。
“确切的说,是忽略了一个人……”张先生注视着有些跳跃的火光,用复杂的语气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令狐楚啊……”
“他?”程子善微微愣了愣,脑海中浮现出某个锦衣卫百户的身影。
“令狐楚……呵,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时间过去,虽然不知道张先生内里的心情是怎样,但是表面上看来,他已经平复过来。这个时候望着程子善,语气莫名地问了一句。
“见过几次……”程子善回忆着说道,这个时候当然不知道对方问话的目的,但只是想一想,有些关于令狐楚的记忆就自心头浮现上来。毕竟……太深刻了一些。
“最早的时候,是在钱家的晚宴上……钱有死的那晚,他第一次出现,扛着一把大刀……说起来应该还是张先生你逼他出来的吧?那夜他让人写诗,古古怪怪的,不过这些事都在先生的预料中,只是……呵,事先的准备并没有起到效果,倒是误了先生的事……”程子善说道这里,原本的记忆稍稍发生了些许偏转,有书生的身影浮现过来。
情绪变得有些古怪……
张先生则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显然对这些并不介意。
程子善收回情绪,声音接着响起来:“后来再见到的时候,便是前些日子临仙楼的墨展。”才收回来的情绪,因为这样的回忆,又开始变得复杂。那个对于程、许二家都意义重大的墨展,显然让他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