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于是耸耸肩:“好吧,当我没说啊……”顿了顿,才伸手指了指近旁:“你们这样子……怎么回事啊?”
那边穆云槐先是沉默了,这个时候脸白如纸张,情绪什么的也看不出来了。随后双目虚弱地开阖一下,说道:“有些东西,你自己……看看便是了……”
许宣顺着他的目光,便才注意到了一些东西。染了血的包裹,这时候已经被打开了,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大把明晃晃的叶片,虽然染上了血迹,但是也能看得清楚,应该是十足的黄金,质地极好的那种。先前那男子对某些东西耿耿于怀,这时候也大概明白过来了。随后略略也有些无言,随身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和人玩儿命……
啧。
“真是个井啊……”喃喃地说了声。
这个时候意识层面的疲惫感毕竟还很明显,恍恍惚惚的,有些话语便脱口而出。
“呃……什么?”这般的话,穆云自然也没有可能理解。不过许宣的某些想法在面色上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刻意去做遮掩,所以也还算好把握的,随后摇摇头:“不是这个……”
许宣闻言于是又蹲下身来,将金叶子稍稍拨开。有些东西才正式出现在眼前。
墨色的令牌。
轻轻翻过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打量两眼,紧接着眼神的疑惑情绪便渐渐消失了,到最后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大概还有些不信,又拿在手里反复地捏了捏,随后面色复杂地看了穆云槐一眼。
“我说……你一个锦衣卫百户,出门都不带小弟么?”
“简直是个井!”声音小小地传过来:“横竖都是二……”
心里面想的是,若这叫穆云槐的锦衣卫百户带上百八十个兄弟,自己还需要这么狼狈么……当然,这时候些许抱怨、腹诽之类的情绪,其实也未必是真实的,横竖说来,也只是稍稍发泄一下便好了……
许宣的神态让穆云槐微微愣了愣,随后大概也想到了什么,虚弱地摇摇头。
“呵。”
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穆云槐,大概是因为受了致命伤的缘故,这时候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从刚才到现在,许宣也并没有要带他去看医生之类的想法,这样的伤……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他自己心中想必也清楚得很的,说不定比自己还要更笃定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