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一落,许光汉的声音响起道:“来了,皇上!”听得出,他很是高兴。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不说,还把敌人的最高统帅给活捉了,象这样的胜利在历史上能有几回?就是卫青打败匈奴单于那一仗,也仅仅是“单于夜遁逃”,而不是活捉单于。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无缺,还能不高兴吗?
旭烈兀在许光汉,赵佥和代远军的押解下,给推了进来。三人向李隽施礼:“见过皇上。”
李隽摆摆手,道:“免了,你们坐吧。”三人谢过,坐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旭烈兀真的是胆色过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一双虎目在李隽身上了溜来溜去,过了好一阵,才点头道:“你就是赵祺?果然不错,虎虎生威,天生具有人君之气,怪不得能够起死回生,把即将灭亡的南朝打理得有声有色。”
他的话中充满着赞誉之词,按照他的身份和李隽宽广的胸怀,给他一个座位是没问题的,然而李隽决心不让旭烈兀好过,冷冷地道:“朕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掌嘴!”这是要给旭烈兀来个下马威。其实,李隽心里想的是“我是李隽,不是赵祺”,情势如此,不得不为也。
对旭烈兀,解晋他们是恨之入骨,许光汉蹭地一下站起来,大手一伸,按在他双肩上。解晋也不甘落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结结实实打在旭烈兀的脸颊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对于旭烈兀来说,杀他他不会皱一下眉头,剐他他不会叫一声疼,唯有这打耳光让他的自尊受不了,原本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喝道:“赵祺,你太不知礼数了,我旭烈兀好歹也是一个英雄好汉,叱咤风云一生,你应该对我礼仪相加才对。太祖当年灭了花剌子模,活捉了摩诃末的母亲,还给她赐予座位,你如此侮辱英雄,有愧你们南朝礼仪之邦之称。”吼得声色俱厉,真的是怒极了。
成吉思汗杀人无算,他的军队是整个蒙古历史上最为血腥,然而平心而论他这人具有大海一样的胸怀,只要是正确的意见,他都会采纳,有些意见非常让他不爽,但是他仍然采纳了。他捉住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的母亲后,没有为她的傲慢态度所激怒,赐予了座位。
旭烈兀才吼得几声,解晋又是几个耳光打在他脸上,道:“你叫,你叫,看你叫。你叫一个字,我打你十个耳光。”
旭烈兀不怕死,即使是千刀万剐也不放在心上,唯独对这平常的耳光很是忌惮,闻言之后不敢再吼了,平生少有地闭上了嘴巴。
李隽冷笑道:“你也读了不少我们汉人的书,当知道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遇文王讲礼仪,逢桀纣动干戈’,象你这种比桀纣之君还要残暴的魔鬼,还能和你讲什么呢?听说你们草原上的马会尥蹶子,也有办法让它打弯。让他跪下!”李隽是铁了心要好好折辱旭烈兀,才会步步紧逼。
有道是“大丈夫站着死,不跪着生”,旭烈兀叱咤风云一生,大风大浪经历过无数,就是没有给人跪下的经历,一闻是言,立知不妙,张嘴就要骂,给解晋一个耳光打回肚里去了。
许光汉在旭烈兀左膝弯一踢,欧军行一脚踢在他右膝弯,旭烈兀虽然倔强,仍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赵佥一脚踩在他的双腿肚上,旭烈兀再也挣不起来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以你的身份,给你一点礼遇,给你一个座位,本无可厚非。”李隽盯着旭烈兀,威严地道:“可是,你在真定的所作所为,比起桀纣之君还要残暴。真定哀鸿遍野,血漫山岗,都是因你而起,要是朕礼遇你,是对老百姓的犯罪,真定的父老乡亲不会答应,华夏的老百姓不会答应。”
顿了顿,李隽以智者的口吻道:“朕还要告诉你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这话,我想你是知道的,你罪恶太大,恶行累累,不容朕不报。”
旭烈兀冷冷一笑道:“哼,任你有千般手段,万种恶毒手法,尽管冲着我旭烈兀来就是了,要是我旭烈兀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