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请玉楼的大厨专门为你们做的,当然香啰。”李隽一边吃着灌汤包,一边解释,提醒解晋道:“你小子不要去吸手指,当心流到背上去。”
手指上的汤水流到背上,这事出现的机率太低,解晋对李隽在用兵打仗方面绝无怀疑,但是对这事却是一点也不相信,嘀咕道:“有这么邪门?”开始吸吮左手手指。他这一吸可不得了,那汤水顺着手指流到了手臂上,解晋忙去吸手臂,可是汤水又流到肘部。
解晋叫道:“流得这么快?”手臂抬得老高,这一来,汤汁流得就更快了,一会儿就到了肩部,跟着就到了背部。
“真够邪门的,真的流到背上了,还这么粘,这么烫。”解晋一下站起来,右手向背后伸去。
他的话立即引来一片笑声,李隽笑道:“你小子不信邪,现在信了吧?你小子仗是打得很好,吃东西嘛就不敢恭维了。这灌汤包,不要从中间吃,要从底部吃,先把汤吃掉,你从中间一咬,还不汤水四溢的。你手抬这么高,汤水只流到背上,没流到脚跟上,算是对得起你小子了。”他隽的话引来一片爆笑声。
“皇上,你早说嘛,我的背现在还疼着呢。”解晋埋怨起来。
清风子把一个灌汤包放在洁白的瓷碟上,再夹起来,指着连着瓷碟和汤包的汤丝,道:“解将军,你还没有发现这个吧?”
解晋是万万没有想到汤水竟有如此神奇之处,一双虎目睁得老大,惊奇之极地道:“这也不断?他们本事真不小,居然能把水抽成丝。”
“要不然,人家能叫大厨?”李隽笑言。
廖胜功咬了一口灌汤包,感叹道:“我们今天在汴京享用这等美味,固然高兴,又遗憾。”
他的话立即引起了清风子的兴趣,问道:“廖将军,遗憾从何而来?”
“道长有所不知,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吃汤包,固然有将士们的功劳,也有皇上的功劳,更有祥甫和履善的功劳。”廖胜功解释道:“特别是祥甫,为了筹措军费,他的华发多了许多,看着就让人心疼。要是他能坐在这里与我们一道吃这汤包,估计他的华发都会变黑。”
他的话当然不能理解成李庭芝是食客,见了美食就乐不可支,而是说要是李庭芝能在这里与他们同吃汤包的话,那是对李庭芝辛勤工作的最好回报。李庭芝宵衣旰食,为的就是光复汴京,汴京光复了,在汴京吃汤包,其意义非常之大,李庭芝必然是开心无已。
他的话一下子让众人的胃口大减,再也没有了食欲。这很好理解,他们在这里大快朵颐,而最应该得到肯定的李庭芝却没有吃到,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再吃。
李隽笑道:“你们不必内疚,朕已派人给临安送了一批灌汤包过去,要祥甫给朝中大臣们都分发一些。高将军和柳将军那里也送了一批过去,要他们给有功的将士们分上一些。陈宜中那里也送了一批过去。我们能坐在这里吃汤包,是全体将士们的功劳,是朝中列位臣工的功劳,我们不能独享。”
唐明皇为了讨好杨贵妃,从广东送新鲜的荔枝,被人讥笑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李隽给李庭芝他们千里送汤包,虽是距离遥远,破费在所难免,但是清风子他们是绝对不敢把两者联系起来,因为这是对李庭芝他们辛勤工作的最好回报,与其说是送吃的,还不如说是送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