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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有天大的军情要向皇上奏报,要是误了事,你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是不够砍。”耶律铸喝道:“让开!”

这些侍卫只听命于忽必烈,不受别人管理,不要说耶律铸这个刚被罢免的左丞相,就是他还是左丞相也不会买他的面子,仍是不为所动,道:“大人,你等着,我们给你通报。”

侍卫如此说话,已经够客气的了,可是此时的耶律铸是心急火燎,哪里还能管这些,喝道:“我是朝廷大员,我看你们这些狗奴才谁敢难为我?”迈开大步就要往里走。

他发横了,侍卫倒是顾忌起来了,对于他这种当过丞相的人来说,谁知道他什么时间会官复原职,要是有朝一日他又当上了左丞相,借机打压报复,就不是他们这些侍卫担当得起的,不由得犹豫了。

正在侍卫无法处置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道:“耶律铸,那么朕管得了你吗?”不是别人,正是忽必烈,听他的语气很是不善,很明显对耶律铸的表现很是不满。

有道是“打狗看主人”,这些侍卫是忽必烈的亲信侍卫,谁都得让三分,象他这样喝斥忽必烈听了当然是不舒服。要知道,要是侍卫给耶律铸这些外臣吓住了的话,也就是说他们的威势超过了忽必烈,作为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臣子的威势超过自己,忽必烈不高兴也就在情理中了。

很明显,忽必烈是在促偏袒自己,侍卫长舒一口气,笃定不让耶律铸进去,腰板一挺,底气都足了几分。

要是在平日,耶律铸不会听不出忽必烈话里的不悦,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忽必烈的话就是天音仙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一使劲,一下把侍卫推开,冲了过去,硬生生把房门撞开,跪在地上,道:“皇上,臣有天大的要事启奏。”

忽必烈具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可贵品质,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把喜怒表现在脸上,耶律铸的表现太过大胆,可以说大胆之极,任何一个有为之君都不能容忍,要是不闻不问的话,只有那些大权旁落的帝王才会做。忽必烈脸沉似水,喝道:“你还要不要逼宫?你手里有军队,你怎么不动用?”

话说到这种程度上,已经够严厉了,后面的话足以诛灭耶律铸的九九八十一族了,耶律铸扑在地上叩头,脑袋撞在生硬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不几下额头上就渗出了鲜血,赶紧表白,道:“皇上,臣不敢。臣是皇上的忠臣!臣就是做鬼还是皇上的忠臣!”

忽必烈的脸色稍好,冷冷地问道:“你说吧,你有什么事?”

“皇上,大事不好了!”耶律铸急急地道:“皇上,南朝的军队已经到了大都,请皇上早做准备。”

忽必烈稍霁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比刚才更难看,喝道:“耶律铸,你有完没完?中原还在吗?直沽寨还在吗?中原和直沽寨还在朝廷手里,南朝的军队怎么能到大都?”声色俱厉地道:“难道他们会飞?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从军事战略角度来说,南宋要想进攻大都,先要收复中原,才有那么雄厚的实力,才有可能办到。从战术角度说,南宋要进攻大都,先要拿下天津,才能把兵锋指向大都。

忽必烈这话非常正确,耶律铸愣了一下,才道:“可是,皇上,南朝的军队的的确确出现在大都!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是臣亲眼所见!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

“你看见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忽必烈阴沉着脸,没有把话说下去。其实,说与不说,后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你人老了,眼睛花了,或者是你昏庸了,不能明辨事非了,造谣生事,祸乱朝廷。如此一来,那罪名可就大了,足以杀他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