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庸讳言,这里的船只有民船,但是更多的却是官船或是为蒙古人运送物资的船只,是以郑静和根本就不用顾忌,炮弹对着港口、船只倾泄就是了。再说了,当此之情,就是郑静和不想轰炸民船,民船和其他的船只混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在不能损失时间的情况下,只能一齐轰掉算了。
郑静和不仅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家,不仅是一个天才的组织家,还是一个能干的意志灌输者,他知道这次作战的要求只有一个:出手一定要狠,不能拖延,因为他们不能损失时间,要不然的话蒙古几十万大军一下合围上来,他们就会很危险。
在他的努力下,在赵良淳和赵佥的协助下,这种意图得到很好地贯彻,每一个参战的士卒都知道出手绝不留情。那些炮手最爱的就是火炮,得到这条命令后高兴得快蹦到天上去了,作战命令一下,还有不放开手脚大干的道理,拼命地装填炮弹,拼命地发射,一张接一张明亮的火力网出现在空际,好象繁星划过空中,美丽得无法言说,直对着港口船只罩去。
只一会儿功夫,原本繁华,船来船往的港口就变成了废墟,到处是破碎的木块,到处是残肢到臂,远远望去,水面是漂浮着一层红色的液体。
对于那些处在火炮射程范围内的军事设施就更不用客气了,几个排炮打过去,灰飞烟灭,无影无踪了。
就连接到胡如实报告的巴特鲁都不相信南宋舰队杀过来了,就更别提那些蒙古军卒了,压根就想不到大祸临头,在遭到猛烈的炮火倾泄后,一个个摆出二愣子模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根本就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好多士卒直到死去都搞明白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弄死他的。
许久以后,郑静和在总结他的军事生涯时回忆说“打仗嘛,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努力,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奔袭直沽寨一仗,在别人看来是火中取栗,成功的机会极其渺茫,可以说连万一的希望都不到,然而我们不仅取得了胜利,还赢得非常轻松。究其原因,就在于皇上的大胆决策,要在鞑子的心脏上插上一刀,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任谁都想不到的事情。这种不相信的程度有多大,只需要看看那些死去的蒙古士卒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就知道了。”
“这种难以置信不仅表现在鞑子士卒身上,还表现在直沽寨的老百姓身上。当我们出现在直沽寨时,那里的老百姓还傻傻地看着我们,连反应都没有。历来,王师所到之处必然会得到老百姓盛大而热情的欢迎,然而这一次我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欢迎,我们得到的是老百姓的难以置信,因为老百姓根本就想不到我们回来了。”
“我清楚地记得一个老大爷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你们是王师吗?’我很是兴奋地回答说‘大爷,我们是王师,朝廷打回来了!’老大爷嘴一撇,不屑地道‘吹牛的吧。朝廷还远着呢,怎么可能打回来?’不住地向我挥手道‘年轻人,你快走吧,我当没看见。’转身拄着拐杖走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缩影,类似于这种情况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因而这一仗给士卒们戏称为“不受欢迎的一仗”。
在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后,蒙古人的反应必然是混乱,不知所措,这在郑静和的预料中。打懵蒙古人的神经,使其无法应对,然后实施登陆战,把战火向纵深蔓延,把战果最大化,这是郑静和早就拟订好的作战计划。
现在,舰队的炮火已经把蒙古人彻底打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了,该是实施下一步作战的时候了,郑静和笑对赵良淳道:“赵将军,战争是一种容易产生伤痛的暴力行为,我们就上体上天的好生之德,让鞑子不再痛苦!”
这话说得很富哲理,要是个不明究里的人肯定会以为郑静和有一副菩萨心肠,然而赵良淳却知道他的意思,那就是“最好的解脱痛苦的方式就是让他不再具有生命”,说白了就是杀光他们。
赵良淳笑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对早就等得心焦的陆战队士兵们发表演说,道:“弟兄们:你们都知道这是直沽寨,直沽寨后面是什么地方?”
士卒们大声回答:“大都!”
“对,直沽寨的后面是大都。大都是鞑子的皇帝忽必烈住的地方,让我们到大都去吧,到大都去作客,到忽必烈的家里去享用鞑子的马奶酒!”赵良淳充分发挥他的演说能力,开始战前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