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屠应一声,把一把尖刀叼在嘴里,走到兀哈烈面前,睁着一双细小的三角眼打量起来,伸出如鸟爪一样干枯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拍拍,点头道:“就从这里开始。”右手握着尖刀,在兀哈烈的额头上一划,一条血槽出现。狗屠左手扣进伤口,右手尖刀飞快地动起来,不几下功夫,就扒下一大块肉皮。
他的技术真的是好得没法说,正如柳河了所说,没有伤到皮,巴掌大一块人皮完好无损,更难得的是上面没有一丝肉,如此高超的扒皮技术,放眼海内,难出其二。(按一:扒皮用小刀来割,其实是一个笨办法,有一个更加高明的办法。为了不让本书太过血腥,我就不写这种方法了。按二:扒人皮的事,在中国历史上的确存在,王莽就是其中一个,他曾经把一个大臣的皮扒了,筋用草穿起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要大臣们去吃这个大臣的肉。)
兀哈烈残暴、血腥,凶残到让人发指的地步,然而不得不佩服他的硬气,居然一声不吭,没有一声哼叫。如此惨烈之事,要是换一个人,早就是大声惨叫了,他却一点畏惧之色也没有,的确是难得。
“老哈河水,长又长,岸边的骏马,拖著缰。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出嫁到遥远的地方。当年在父母的身旁,绫罗绸缎做新装,来到这边远的地方,缝制皮毛做衣裳。海青河水,起波浪,思念父母情谊长,一匹马儿作彩礼,女儿远嫁到他乡。”兀哈烈不仅不叫疼,还唱起了蒙古的民歌。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要么给他的出气喷得老远,要么给他吸进肚里,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歌唱,一曲民歌唱得动听之极,和没有受人间极刑一般无二。
他竟然硬朗若斯,柳河子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不想让他受折磨,正要下令给他一个痛快,老百姓发一声喊“吃了这鞑子!”一窝蜂般涌现来,好象海潮一样把兀哈烈给淹没了。
柳河子亲眼目睹了一幕让他终生不忘的情景,等老百姓离开之后,兀哈烈已经没有血肉了,只剩下一堆白骨,而他的心脏生机还没有绝,还在胸腔里扑扑地跳动,说不出的恐怖。而那些老百姓却是大口大口地咀嚼他的肉,无不是一脸的兴奋,解恨得很。
“这就是不善待老百姓的下场!”柳河子在心里如是想。
第七十七章 复仇火焰
砰的一声响,李隽重重把手里的战报砸在桌子上,双眉一轩,英俊的脸上变紫酱色,沉喝一声:“鞑子残暴,惨无人道!”眼中射出精光,额头上青筋突出,好象老树的盘根,头发都竖起来了,真的是当得起“怒发冲冠”四字了。
李隽是那种冷静过人的人,要他生一点小气都很难,更别说发这么大的火,正在喝茶的清风子万万想不到李隽会如此大动肝火,这个万事不萦于怀的世外高人吃了一惊,不自然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李隽,问道:“发什么事情了,皇上龙颜震怒?”
“你看看,你看看。”李隽怒气冲冲地拿起战报,递给清风子,恨恨地道:“函谷关五万多老百姓惨遭屠杀,幸存者不到五千。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何况无辜的老百姓,他们有什么错?却遭了鞑子的毒手。”
历史上,蒙古人屠城成性,特别是在成吉思汗时代,更是占一城屠一城,蒙古大军所过之处难以幸存者,这在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李隽也没有少看这方面的史料,应该说对于这种屠城行动不会惊讶,更不会发火。但是,这种惨无人道之事,任谁知道了都会怒发冲冠,要是没有这种反应的话,只能说明神经可能有点麻木。
清风子把战报看了一遍,白眉一轩,连连摇摇头,道:“无量天尊!无量天尊!鞑子嗜血成性,竟然把屠刀对准了老百姓!惨事!惨事!惨不忍闻!”一脸的悲愤之色。
李隽一脸的怒气,双手背在背后,在屋里来回踱着,一个劲地道:“柳河子做得对,这个兀哈烈给扒了皮,活该!”虽只短短一句话,却把他满腔的怒火表露无遗。
清风子深表赞同,点头道:“扒人皮虽是惨事,对于这种灭绝人性的畜牲,也不必对他客气,要处以极刑,才对得起罹难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