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将士们的情绪怎么样?”李隽切入正题问道。
柳河子回答道:“回皇上,伤亡不大。将士们都急着求战,热情很高。”要是柳河子放开了打,剑门关早就拿下来了,别的不说,只要把几百门火炮架起来猛轰一通,剑门关的蒙古军队就受不了。可是,柳河子偏偏不派火炮上场,把炮兵指挥官朱瑞祥派去睡大觉,把个朱瑞祥睡得都快成睡金刚了,许久以后,朱瑞祥回忆说“剑门关一战太让人怀念了,我的任务就是每天睡觉。睡到后来,我都成了能睡的睡金刚了。”
明明有实力,柳河子却不用,将士们憋着劲无法使,求战也就成了他们的唯一心愿,要热情不高都不行。
“那就好,那就好。”李隽非常欣慰,道:“柳将军,你为什么发愁,给我说说,我们一起来参详参详。”
对他柳河子来说,李隽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料事必中,要是得到他的指点,说不定就能解开心中的疑团,听了李隽的话无异于听到福音了,马上就道:“皇上,木札礼的行动很反常。”接着把探子汇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李隽听完,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沉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对柳河子道:“我接到从大都传来的情报,忽必烈的臂助博尔忽已经秘密离开大都,去向不明。我料定他已经来了,他的目标就是你,还有朝庭在四川的军队。”
优秀的战略家就应该是这样,要很快从纷乱的事务中理出头绪,找到答案。
“博尔忽?这个败军之将。”柳河子笑着道。博尔忽在淮西败得稀里糊涂,着实让人好笑,要柳河子没有取笑之意都难。
李隽接着道:“我们在给忽必烈设套,忽必烈也在给我们设套。木札礼只是他的一个饵,目的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攻击力量却是来自博尔忽。”
柳河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点头赞同道:“皇上此言有理。臣明白了,木札礼行军无规律,目的就是要把臣弄迷糊,让臣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他身上,从而不注意博尔忽。哦,对了,请问皇上,博尔忽会走什么路线?”
他是想到,既然木札礼是诱饵的话,博尔忽就不会和木札礼走在一起,会另择一条道路,只是他想不到这条路在哪里,才向料事必中的李隽请教。
李隽微笑着伸出左手,在地图上从上到下划动,最后一个右转,什么话也没有说。
郭侃当时向忽必烈献计时的动作也是这样,两人竟然如出一辙,惊人地一致,所不同的是郭侃是献计,而李隽是识破他的计谋。郭侃虽有神人之号,李隽和他比起来,丝毫不差。
柳河子的眼睛先是惊奇地一闪,继而就闪烁着智慧之光,在桌子上一拍,道:“原来如此。鞑子这招够狠,鞑子的胃口也不小。”这是个哑迹,柳河子先是惊奇,他毕竟是一个富有智慧的战略家,略一思索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这计策不是出自忽必烈,就是出自郭侃,也只有他们才想得出这样高明的计策。”李隽很是赞赏地道:“博尔忽的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不必去管他,还是先准备发起成都战役吧。柳将军,我们也开始从北面挤压吧。”
张珏他们是连战皆捷,从三个方向挤压蒙古军队,向成都方向逼去,柳河子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剑门关太重要了,他一直抽不出精力。李隽发话了,这事就好办多了,道:“皇上,臣马上就采取行动。只是,剑门关……”李隽笑着打断他的话头,道:“剑门关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给焦裕好了。”
焦裕也是一员能征善战的良将,先前是不知道柳河子的用意才有那样的举动,现在明白过来了,让他攻打剑门关自然是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