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看着苏定后身后那几个皮肤比锅底还要得多的野蛮人,着实吓了一大跳。并非李隽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黑人,而是难以相信苏定方他们居然到了黑人的老家了,这在宋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且不说,这些黑人居然跟他来到中土,就更加不可思议了,李隽这个学识渊博的大学者也不得不吃惊。
不要说李隽,就是任何一个稍有学识的人都想象得到在当时条件下冒险到达非洲那是多么不容易,还带上几个黑皮肤的土著人回来,足以骇倒众生了。
“他们是你的朋友?”李隽问苏定方,眼睛望着那几个黑人。这几个黑人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大眼珠死死地看着苏定方,好象他是磁石,而他们的眼睛是铁一样,给死死吸住了。
苏定方先是一愣,才道:“皇上圣明。”
“看来,其中必有隐情。”李隽在心里如是想,苏定方没有一口说出来,而是愣了一下才说出来,自然是心里不太愿意认这朋友了。朋友总是让人开心的事,要是真心交到的朋友自然是不会犹豫,会脱口而出。
廖胜功他们哪里见过如此肤黑到难以想象程度的野蛮人,都以十二万分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好象黑人是什么宝贝似的,掠夺了他们的眼球。
黑人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足以掠夺宋人的眼球了,更让廖胜功他们想不通的是,他们居然穿了一袭中国人的长袍。穿长袍的历来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没想到黑皮肤白眼珠多的黑人也穿上了,给廖胜功他们的感觉就是不伦不类,活脱一沐猴而冠的大马猴,让人无法理解。要不是圣驾当前的话,肯定是早就围着苏定方打听仔细了。
苏定方居然承认这些黑人是他的朋友,廖胜功他们那副骇异的表情一下子到了难以复加的程度,无不是以看洪荒猛兽般的眼光看着苏定方。李隽在心里想幸好他们没有戴眼镜,要不然地上肯定是多出一地的碎片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李隽引用老夫子的话,道:“对于朋友,我们都竭诚欢迎。”李隽这个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那种华夷之防,更不会有瞧不起这些野蛮人的心理,很是真诚地说。
要是这话不是从李隽嘴里说出来,换作任何一个人的话,可以想象得到齐刷刷的眼光足以把他杀死。
苏定方一推个子最大的黑人道:“鲁宾,这是皇上,快来见过。”
鲁宾摇摇晃晃地走到李隽面前,跪下叩头道:“你好,伟大的皇帝。”咬字一点也不准,好象才会说话的小儿一般不清楚,不过众人一半靠感觉一半靠听力还是弄明白了,无不是大奇,比适才乍见鲁宾他们这些黑人更甚十分。
这也难怪,黑人来到中土那可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的第一遭,任谁乍见之下都会惊奇不置。这且不说,居然还会说中文,还会行大礼,虽然礼仪不标准,也难能可贵了,由不得众人不惊奇。
李隽知道非洲土著人一直没有开化,就是现代社会,非州也还有很多没有开化的土著,更别说南宋时期,就是现在已经开化了的土著在当时也没有开化,笑着扶起,道:“鲁宾,你好,欢迎来到中土。”
鲁宾好象猴子一样从地上蹦起来,抱住李隽就把一张臭哄哄的大嘴向李隽啃去。皇帝是至高无上的,不容亵渎,鲁宾如此做法如是无礼之至,骇得众人失色,一向镇定自若的廖胜功急急忙忙地道:“快,拿下。”就要扑上来,还是李隽摇手道:“没事。”才阻住了他。
饶是这样,廖胜功也是提心吊胆地看着鲁宾一张大嘴啃在李隽的后脑勺上,笑嘻嘻地拍着李隽的肩头道:“你好,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