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好象明珠撞在玉盘上,煞是动听。可惜的是,给几个死死按在地上的猪的惨叫声破坏了,这猪太也煞风情了,不懂得珍惜美人玉音。
在她的指挥下,几个身高体壮的力夫把一头一百多斤重的猪按在地上,任凭猪怎么动弹也别想动得丝毫。
一个屠夫嘴里叼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尖,左手把猪嘴按住,右手握住尖刀一下子捅进了猪的咽喉,把尖刀拔出来,鲜血一下子喷出来,常凤瑛好象见到宝贝似的,忙用盆子接住。鲜血溅在盆里,血末溅得到处都是,常凤瑛的胸前给溅子不少,淡蓝色的衫子上立时出现了一朵美丽的樱花,她好象没有发现,一双美丽的凤目死死地盯着盆子里的鲜血,仿佛那是宝贝似的。
常瑜快步走了上来,喝道:“去去去,谁叫你们来的?什么事情不干,尽干些无意义的事情。屠夫要宰猪去你的屠宰房去,跑到这里来瞎胡闹。”自己家成了屠宰房,不要说常瑜,换作谁都是不爽。
屠夫把尖刀一放,道:“嘿,我说常老爷,这是你闺女请我们来的,你还说这话。要不是你闺女的价钱出得公道,谁愿意跑到你这里来折腾,不就宰个猪嘛,折腾得人赶来,宰了,还要扛回去。要不是他妈的银子好看,谁给你当猪来折腾。”
常瑜万万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一番“隐情”,给屠夫一通数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屠夫市井中人,出语自然是粗了些,常瑜这个文雅人遇到大老粗,自然是要吃亏,想不哑巴都不行。
“爹,你别赶他们走,他们是我请来的哦。”常凤瑛忙解释,对屠夫道:“你们把死猪放开,再赶一头来。”把盆里的鲜血倒在一个木桶里,再把一个木活塞装上去,把手柄装好,一脸的兴奋,道:“爹,你瞧好了,这次准成。”瞧她那兴奋劲,好象发现了新大陆。
“瑛儿,不准胡闹。”常瑜脸一沉,喝道。
常凤瑛嘻嘻一笑,娇嗔道:“爹,人家可不是胡闹哦。爹,我给你说,这输血要是不亲手去做,说什么也想不到还有那么多的诀窍。爹,你瞧好了,我给你变戏法,包你没看过。”瞧她那劲头,好象一个玩童拿到一件心爱的玩具,好想在人前眩耀一番似的。
父女俩正说间,屠夫带着几个手下把一头百多斤重的肥猪按在地上,常凤瑛道:“爹爹,你瞧好了。”把手里的木桶挂在一根柱子上,把桶底部的一根筷头大的铜管拉直,对准猪耳朵后面的一根冒出的血管使劲刺了进去。
她居然用这么粗的铜管给猪输血,要是现代医院输液也是用这么粗的针头的话,肯定是医疗事故频出,让原本就口碑不太好的医院雪上加霜。
铜管一刺进去,学过物理的朋友们都知道,木桶和猪的身体连成一体,也就成了一个连通器,猪张着大嘴直闹,血压升高,血一下子冲出来,木活塞一下子升高了不少。她哪里是在输血,纯粹就是在放血。要是医院都学她这般打着输血之名行放血之实,肯定是没有病人敢输血了。
居然有如此变化,常瑜的医术再精湛也是想不到,眼睛都瞪得象铜铃了,直直地看着常凤瑛乱搅一气。
常凤瑛一双玉藕似的小手握着手柄往下一压,木活塞下降,压力增大,鲜血从铜管给注入猪的身体。鲜血越注越多,猪身上原本隐没不见的血管不多一会就突现出来了,一条条的好象老树的盘根,虬结突起,格外显眼。
常瑜精通医道,对人体很是熟悉,就是想不到这样一弄,猪身体居然有这样奇特的变化,眼珠瞪得老大,差点掉在地上了。
常安和几个屠夫可能是见得多了,一点也不奇怪,好象没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