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迁都之后,谢道清非常“人道”地给大臣发了路费,让他各奔一方,这是史实。
“哎呀,老爷,你嚷嚷什么啊?都杀了好几个了,尸体还在流血呢。”刘齐跺着脚道:“要是给皇上听见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杀了几个?你没看错?”刘整就是不相信平日里那个毫无魄力可言的宋度宗会有如此的胆识,敢拿他们这些大臣开刀。
“哎呀,老爷,我哪敢骗你。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吧。”刘齐就差急得跳起来了:“老爷,皇上可威风了。皇袍在身,威风凛凛,皇辇伞盖遮阳,御林军站得整整齐齐,好象用尺子划出来似的。手里的斧钺明晃晃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害怕,我的心到现在还咚咚直跳呢。皇上啊,他真了不起,一点也不害怕,坐在最前面,伏在桌子上练书法。”
“练书法?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情雅致?”刘整想不通,道:“这是哪门子的兴致?快,回轿,我们回去。快点,快点,走快点。”
刘整的轿子刚刚回转,一队御林军士卒跑过来,把轿子团团围住,军官宣旨道:“皇上有旨,命刘整即刻见驾。”
刘整可不想去见李隽,瞧御林军的阵势,他要是不去的话,肯定是动手拿人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臣遵旨。”从轿子里钻出来,在御林军的监视下去见李隽。
远远地看见御林军排着整齐的队列,站得笔直,为李隽护驾。排场十足,能用上的道具全用上了,也不知道李隽搞的什么鬼,龙辇就有好几个,斧钺更是不计其数,在刘整的记忆中,度宗从来没有有过如此大的排场。
李隽身着衮龙皇袍,坐在御桌前,伏案疾书,笔行龙蛇,非常专注。刘整正要向李隽行礼,赵佥施礼道:“刘大人,多有得罪了。皇上有旨,差你到那边去看看。”
刘整来到赵佥指的地方,只见地上躲着五具尸体,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其中有一具还在抽搐,显然刚刚死去,生机未绝。这五人,刘整都认识,都是朝中大臣,其中一个还是御史。
宋朝对臣子相当优容,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日杀五个臣子的事情,刘整不由得好奇,道:“赵大人,他犯了什么罪?”
“他们啊,他们没犯罪,就是胆子小点,一听说鞑子来了就吓得尿裤裆了,收拾财物就想逃走。皇上再三晓谕他们,他们执迷不悟,皇上是不得已才杀了他们。刘大人,你现在是走,还是留下来?”赵佥好整以暇地说。他是主战派,希望背城一战,对李隽斩杀那些逃跑的大臣只觉一千个该,一万个该。
刘整发现赵佥的眼睛与往常不太一样,有点嗜血,两颗眼珠有点红红的,他的右手搭在刀柄上,只要他的回答不能令赵佥满意,赵佥包证会让他血溅当场。刘整脸上的汗珠象水一样渗出来,忙道:“我愿意留,愿意留下来。”
“你到那边去,去和他们站到一起。”赵佥一指,刘整方才发现有一百多大臣站在一个角落里,个个不住打哆嗦,不停地筛糠,好象光着身子处身在冰天雪地里似的。刘整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得乖乖地站了过去。
没过多久,又有好几个大臣因为明智地选择了留下来,和刘整他们同一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