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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一愣,赶紧过去跪坐到两人中间,嘿嘿地笑着抱住自己师傅的胳膊,一脸讨好的表情让她做出来鬼兮兮的可爱,“我当然是师傅的徒弟啦!”

晋阳哼了一声,“鬼丫头,你知道就好,还不快老老实实的坐下去!”

小红尘看看晋阳,再看看萧挺,萧挺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你师傅吃醋了!”

晋阳闻言脸上蓦地一红,当下心里恨不得逮住他胳膊掐一下才好,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句反击的话,却还不等她说出来,便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已经到了正堂的门口。

正坐在那里同自己夫人相对笑语的李勣李老爷子显然也听到了这声音,当下面带微笑长身而起,往下迈了几步,眼睛看着正堂入口处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的长孙冲。

在李家两位公子的陪伴下走进正堂的长孙冲首先便看到了笑吟吟的站在台阶上的李勣,当下他赶紧紧行几步,同时抱拳笑道:“叔父大人,侄儿给您和伯母贺寿来了!”

与长孙冲之父长孙无忌相比,李勣年岁稍轻,故而几十年来,长孙家的人对李勣一直是以叔父呼之,这一个称呼看似不算什么,却在无形之中让两家之间的关系显得更加亲近了些。

大唐立国之初,自然是废太子戾王李建成与先太宗皇帝当时的秦王李世民相互对立,尔后太宗嗣位,又变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之争,到了当今皇帝陛下即位,几个有地位的皇子都是当今皇后娘娘武氏的儿子,有陛下和娘娘在,好不容易这兄弟之间的皇位之争没有了,却又出了长孙世家的老爷子与当今皇后娘娘对立的情况。

这要是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下来,这几十年风雨至今,自始至终能站在大唐政坛的最高处,对朝政或明或暗的发挥着重大影响力的,也就只剩下长孙无忌老爷子和眼下这位李勣李老爷子了。

而从当年一直到现在,长孙家都是和皇家有着直接的姻亲联系的,甚至可以说,长孙无忌老爷子一个人保了先皇和当今皇上两任陛下登基,而李勣却始终是置身事外,他除了效忠当时的皇帝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明确的政治目标,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长孙家自然巴不得与他的关系更近一些,而李勣对于这种近乎,不管对方是谁,向来是来者不拒。

基本上可以说,只要对方不造反,那就是他李勣的好朋友。

当下李勣笑着走下台阶,伸手虚托了一把,“贤侄太客气了,这些日子老夫精神头儿也不大好,所以也不怎么走动,有什么事儿也都不关心了,不知道你父亲现在身子骨可好?还硬朗不?”

长孙冲闻言笑着答道:“多谢叔父大人关心,家父这些日子身子倒还好,昨儿还来了兴致,到书房里临了一贴王右军的兰亭序呢!”

李勣闻言笑着连声说好,萧挺坐在晋阳身边却是一个劲儿的贼笑,弄的晋阳忍不住拐了他一胳膊,萧挺才收敛了些。恰在这时,那长孙冲却是看了过来,当下看清席上坐的是晋阳长公主,他不由得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晋阳今天竟然是一身艳妆,等他看清晋阳身边坐着的人竟然是萧挺,不由得脸色又是一变。

当下他微微地失神了片刻,便赶紧对李勣告了声罪,然后趋步到了东边第四席前,双手一揖到地,“臣长孙冲拜见长公主殿下!”

晋阳早已站起身来,在这个时候萧挺自然也不会托大,他也起身往一边站了站,表示他是受不起这一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