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贝见芳芳露出这样的神情,轻笑了一声,卷起清单,轻轻地在她头上敲了敲,嘘了嘘,“芳芳,这件事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张秘书那边也会保密的。”

芳芳倒抽一口冷气。

竟然不是错觉吗?可是大小姐无缘无故的就要跟江先生分手?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陈仙贝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

比如跟江柏尧退婚,从此以后划清界限。

既然要分手,当然要分得彻底干净,她不爱占别人的东西,也不爱别人占她的,尽管分手后将礼物尽数退还这种行为很小学生,但她就是想做。她身边不要留着半点跟他有关系的东西。

至于蒋萱那边……

陈家对工作多年的帮佣都很厚道,蒋父死于一场意外事故,也是他死后,陈家不仅给了一笔慰问金,还特意让蒋母带着女儿来这边继续上班,给了母女俩栖身之所,也是因为这一份稳定的工作,蒋萱才有出国念书的机会。

陈仙贝觉得,之前是家里太过仁慈了。

东家跟帮佣的关系不该这样。蒋父蒋母是为了陈家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可是也得到了应有的酬劳,说到底,只是一纸合同的关系。他们是他们,蒋萱是蒋萱,更何况,陈家从来都不欠蒋家的。

蒋母的身体不是那么好,五十岁就退休了,现在在陈家本家养老。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是要让人知道,惦记她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便她已经决定不要这桩婚约了,可想到有人这样算计自己,仍然是不痛快的。

回到房间,陈仙贝看着妈妈的照片,轻声说:“我做不到。”

她努力过了,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跟这样龌龊的人搅和在一起。

可这一两年里,她被蒙蔽了无数次,也被算计得那样深,不做点什么,真的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