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宁哈哈一笑,告了个罪。
两人现在关系颇为的怪异,说是朋友吧,还算不上,但是都是对对方颇为的佩服,大致算是志趣相投,关系较为亲密的合作伙伴。
“说罢,武毅伯想要找本王何事?”梁王道。
一边的崔婉容嘻嘻一笑:“让我猜猜,大致不是什么好事儿。”
“崔姑娘这番可猜错了,连某人这一次要请梁王殿下做的,乃是一件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好事。”连子宁转过身去,指了指这一望无际的旷野,道:“殿下,这等景色,在关内可瞧得见?”
“武毅伯说笑了。”梁王摇摇头,淡淡道:“我大明物富人丰,子民亿万,行走关内,除非是那等穷山恶水,但凡是平原地界儿,放眼所及,尽是城镇村落,虽沟壑悬崖,亦是开垦殆尽。除了燕山周围流出来的猎场,如何能见得了这般风光?”
“是啊!”连子宁吁了口气,道:“昔日大唐开元年间,天下有户一千一百三十余万,口六千余万,田一千三百余万顷,已经是天下充塞。时人有叹言,放眼四圜,再无可耕之田。而现在我大明百姓之数目,怕是早已远迈汉唐。本官在关内的时候,去的地方也不少,达官贵人,富商大贾,富者家有良田千顷,广厦万间,贫者而无立锥之地矣。如此以往,怕是根基不稳,百姓流离失所,则的天下大乱,烽烟四起!”
梁王觉得他说的有些夸大了,摇摇头道:“武毅伯,你言过其实了。”
连子宁反驳道:“大前年山东白袍军起事,前些年白莲教起事,殿下怎么说?”
“白莲教起事乃是有妖人蛊惑百姓,白袍军起事则是马政太过酷咧。”梁王也算是他那些兄弟中很少的通晓政事的,自然是不会被连子宁问道。
“若是百姓安居乐业,妖人再蛊惑又有何用?马政再怎么酷烈,能酷烈的过百姓失去田地,无以为生?”连子宁又道。
这下梁王不说话了,他老觉得连子宁说的有些夸大,但是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崔婉容眼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道:“原先只知道武毅伯带兵打仗,乃国之名将,却没想到今日也见识了武毅伯的辩才,却也是极锐利呢!”
她一开口,尴尬的气氛便是舒缓了几分。
连子宁打了个哈哈:“再怎么着,下官也是文人出身,这卖嘴的本事,还是有些的。”
他接着道:“关内有百姓而无田,而关外则是大片肥田沃土弃置,殿下,您看岂不是可惜?”
“你的意思是?本王上书父皇,迁移百姓来此?”梁王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