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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脑温江及其支流的滋润,已经溶化后的雨雪的侵润,整个脑温江两岸的大草原,也似乎比别的地方更早的焕发了生机与活力,一眼望去,这片原野上已经是一片淡淡的毛茸茸的绿,再配上那湛蓝色的蓝天白云,给人一种空气格外剔透,天空格外晶莹的清新感。

似乎吸一口气,胸肺间充实的满满的都是青草的气息。

这片曾经被连子宁一把火烧得精光的福余卫老营,这会儿已经是重新的兴建起来,或许这个词儿用的不那么贴切,毕竟这所谓的老营也不过就是一大片的营帐聚集于此而已。

上万顶雪白的营帐又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绽放开来,铺陈开足足有十几二十里长,似乎这片老营的规模,比之当初,更大了一些,看这架势,怕是足足有十几万人,上百万头牲畜的规模。

在帐篷与帐篷之间,圈养着无数的牛羊,不时的传出一阵哞哞的叫声,五大三粗,脸庞黑红的妇女们从自家营帐里面取出冬天到来之前存储下的干草,扔到圈里面去,然后那些牛羊便是纷纷争抢着吃。

这些牧民们每每视线扫过外面的大草原,眼中便是一阵难言的悸动,里面混杂着期盼和渴望。

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熬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再登上一段时间,就可以让这牛羊自由的在大草原上啃食着新鲜的青草,那也是扩大一个家庭财产的重要时刻。

在大营的西侧大约两里地开外,则是一座和草原风情截然不同的板升城,里面房屋鳞次栉比,看上去和一个中原的县城没什么区别。

而在板升城的西侧和南侧,则是大片大片已经开垦好了的耕地,许多农夫正在上面忙着翻垦土地。

受到武毅军的影响,福余卫曾经向武毅军买入了大量的玉米,这也使得他们今年开始耕种玉米,这种产量更高的作物。而距离下种的日子,已经是没多长时间了。

庆格尔泰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到那股四溢的青草香气,脸上露出迷醉的笑容,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感受到了么?春天到了。”

他旁边的伙伴便是一轰而笑,一个汉子笑道:“庆格尔泰,我看你不应该手里拿着刀剑杀人,而是应该去当一个拿着马头琴和火不思的诗人,在一个部落和部落之间流浪,用你的歌喉和烈酒换取晚上一席睡眠之地和一口烈酒喝。”

庆格尔泰睁开眼睛,盯着那个说话的伙伴正色道:“嘎鲁,哪怕我是一个诗人,当自己的家人被杀害的时候,也会扔掉手中的马头琴和火不思,拿着锋利的弯刀和强硬的长弓,向那些杀死我的家人的凶徒讨回公道。”

嘎鲁脸上浮现出讪讪之色,低头道:“对不起,庆格尔泰,我失言了。”

庆格尔泰摆摆手:“没关系,我不会怪罪于你,你是我最好的安达,只是嘎鲁,当我要向那些该死的汉人报仇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那是当然,我们是最好的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