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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心领神会的淫笑一声,便是驾车回去了。

进了绸缎庄子,那掌柜的正在盘点今日进账,见崔湜来了,赶紧恭敬的迎了上来。

等到一盏茶时间之后,崔湜从那绸缎庄子的后门儿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该换了一身装扮,穿了一件儿黑色的棉袄,戴着棉帽子,缓缓的走在路上,看上去就像是个身体虚弱的病痨鬼。

他也是颇为的警觉,走到那乱坟岗子附近,却是并不着忙进去,而是转悠了一会儿,见并无异状,又看到了破庙上方升起的炊烟,这才是放下心来,向着那边儿缓缓地走去。

但是当他走到那破庙前面的时候,却是脸色一变,因为那庙的门槛儿上,赫然是一大片还未干的血迹。

崔湜也是意识到了不妙,立刻转身就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的来路上,忽然闪出了几个平常百姓打扮的汉子,拦住了崔湜的去路,崔湜却是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寻常人,至少寻常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乱坟岗子之中的。

许多书中时常提及太监往往具有一身很厉害的功夫,实则这种可能性着实是不太大,俗话说穷文富武,盖因练功乃是一个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和体力的运动,需要大量的营养来对身体进行补充,不但吃得多,而且要吃得好。像是阉人,被割了那地方之后,普遍的阴气重,阳气短缺,身体虚弱,想要练武,还着实是不太容易。可能身为阉人却有一身武功的人有,但是绝对不是崔湜。

他却也是经过大阵仗的人了,便也止住脚步,寒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崔湜,崔大人,崔老公,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崔湜听到对面那人提到自己名字,立刻便是知道自己行迹已经败露,只是他乃是那等心机深沉之人,立刻便是冷笑一声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还不赶紧让开?得罪了雍王殿下,遮莫是想全家抄斩么?”

但是让他心里一紧的是,对面的人,听了这番话却是毫无惧色。

他立刻意识到,他们背后,定然是有极大的依仗!

然后心中立刻又是想到了,他们是什么来路?他们难不成已经是摸清了我的根基?他们背后的人,有没有跟雍王殿下摆明车马阵仗的实力和地位?

然后在这个时候,他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雍容淡雅的声音:“崔湜,是我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