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现在武毅军的势力又是开始慢慢的向京城之中渗透了。
“也别这么想!”王泼三沉声道:“现在咱们拿捏着他,却不能拿捏一辈子,这等事,还是得自己把握住分寸。他现在这般隐忍,不过就是因为他孙子罢了,若是咱们欺他太过,双方撕破脸,那也不美!而且江彬此人,心机深沉,权势滔天,他若真是横下心来,咱们只怕都得完蛋!”
训斥完了两个下属,他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老四,你去盯着孙言之那老匹夫,看看他耍什么花样儿!老狼,你明日出城,报告给镇抚大人,好叫他得知。”
“是!”两人都是应着了。
拐过了面前这个街角,嘴里哼着小曲儿的万年孙万大人不着痕迹的回头望了逍遥居一眼,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这些人的来头,他大致已经能猜出来了,但是他不想捅破,那也没什么意思!那个人背后的人固然是权势滔天,声名煊赫,但是这京城之中,却不是他能插手进来的,就连想知道点儿消息,还不是得靠着自己这等地头蛇?
这些人是十日之前找上他的,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就是要花钱请他办事儿,那事儿也好办,您万大人不是京城人头精熟么?那就把每日西门出入的达官贵人给咱们记下来,怎么出行的,多少人,越详细越好,越详细钱越多!每日至少也是三百多两银子!
万年孙知道这是担干系的事儿,但是却禁不住银子的诱惑,当下便答应了,而现在心里有了些数儿,就更加不愿意撂挑子了,他很清楚,那位爷想把手伸到京城来,离了自己这等人!没门儿!
万年孙横着小曲儿想着怀里的银票美滋滋的回家的时候,孙言之也到家了。
孙家上上下下早就得了消息,一家老少尊卑,自老夫人以降,老管事孙福,两位小少爷小小姐,孙家的仆佣下人,上上下下除了卧病在床的孙挺之外,全都站在门口了。
一盏破破烂烂的红灯笼挂在门口——他也想挂个好的,但是挂上去的灯笼,第二日就消失不见了,到了末了,干脆就不敢挂了,这个还是在库房里扒拉出来的,糊了糊勉强能撑点儿风——昏黄的灯光伴着惨白的月色,映在人脸上,只照出一片凄凄切切。
他们的脸上有激动,有满满憋不住的委屈,更有怀疑。
老爷怀疑了,但是只是调了个御史,而要整咱们的可是超品武毅伯啊!
这些日子的凄惨经历,那等逼得人几乎要上吊跳井的绝望和狠毒,让他们对武毅伯产生了极为深刻的敬畏。
老夫人站在最前头,一手挽着儿子,一手挽着女儿,满脸的殷切希望。
在他身后,孙福直挺挺的站着,嘴唇一抖一抖的,浑身都在颤抖,手上不时的抽动一下,跟得了鸡爪风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