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得信!
他此时心里只是回荡着一个问题:怎么办?怎么办?
“库图佐夫,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连子宁苦笑一声,道:“这一次,出来的时日,委实是太久了,再加上本官那地盘儿,前一阵子也不怎么安定,没有大军弹压,那帮刁民就是不老实!这不,刚出来一个来月,就又出事儿了。现在本官那地面,可说是八个字——‘狼烟四起,一地鸡毛’啊,若是再不回去镇压,只怕这边儿的地盘儿还没站稳,老窝就丢了。再者说了,咱们这等做臣子的,食君之禄,奉君之忧,君上命令一下,自然要为之驱策!不敢多言,你说是不是?”
库图佐夫沉着脸点了点头。
“本官就说了,像是你这般通情达理之人,是定然能明白本官的苦心的!”连子宁长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库图佐夫面前,手摁在他肩膀上,很是诚恳真切道:“不过本官之前就与你方有言在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言出必践,本官此次回转,确属无奈,然则与你们约定之事,却不能撒手不管。”
他挤挤眼睛,道:“库图佐夫,你说句实在话,本官若是撤兵之后,你们和女真人放单打,你们胜算有几成?”
他本来就是那等豁达开朗之人——或者说想不豁达开朗都不成,已经是很快的接受了这个很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而且刚才心中一轮转念之后,立刻就从对连子宁私自撕毁协议撤军的愤怒和失望中挣扎出来,转而面对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一旦武毅军撤兵,俄罗斯人就将独自面对女真人。
正巧连子宁也问出了这个问题,库图佐夫倒也不隐瞒,略一思忖,道:“我军自从南下以来,遭逢强敌,被那完颜野萍打的垂头丧气,现在军中士气衰竭,甚至连打仗的精神和勇气都丧失了,虽然我们人数占优,但是如果和女真人对阵的话,我们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这会儿他心里已经是有了些主意,便也不怕自曝其短。
“着啊!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连子宁一拍手:“本官虽然不得已而撤兵,却也不能坐视你们俄罗斯人陷入这等困境,就算是走,也总要把首尾做得干净,不能让你们陷入那等境地!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库图佐夫愕然,明明是你不讲信用先跑了,怎么两绕三绕的成了给我们解决问题了?太不要脸了吧?
一边坐的那小美女自然是纳兰若姜了,见了连子宁的作态,她不由得暗暗撇嘴,心里暗骂虚伪。
不过她心底,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窃喜。昨儿个晚上连子宁就着人去营中请,也知道完颜野萍现在乃是一人关系社稷,是定然不会前来的,便直言请纳兰若姜将军过来走一趟,定下协议。
完颜野萍和纳兰若姜面授机宜,足足商量了一晚上,今日才过来。
库图佐夫来之前,纳兰若姜和连子宁在这儿谈笑风生,有说有笑的,却是根本都不像是签订割地赔款的屈辱契约,反而像是多年未曾见面的老友一般。
从本心里,她并不觉得连子宁是多么讨厌的。
库图佐夫呆呆的看了连子宁半响,张口结舌问道:“那伯爵阁下,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