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亭台楼阁不计其数,且多精致无比,从山脚到山顶,就宛如那传说中的仙家殿宇一般。而雄踞于北山最巅峰的大朝殿,无疑就是最高的凌霄宝殿一般的存在。
大朝殿,就在北山之巅!
雄踞整个离岳。
梁王朱载垣一行人优哉游哉的到了万岁山脚下,在那片梅花海洋中徜徉了好一会儿,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便又是拾级而上,来到了丁嶂,这丁嶂种满了丁香,虽然此时那些在清明之后开的烂漫繁茂,虽然淡雅,花香却是让人闻之欲醉的丁香海现如今早已不见踪影,但是这里却是有磊磊山石,白壁直刺天穹,却也是一处大好的风光。
这丁嶂之上,山路断绝,便是一条精致的木头栈道,是以乃是官员们来回所必经之地——他们办公的所在,乃是大朝殿后面的朝房,而住宅,却是在西苑山庄里面,中间隔了大老远呢!
朱载垣乃是掐着点儿来的,若是来得早了,在此等的时间长,被人碰见,岂不是难看?
果然,他刚刚到这儿,便看到栈道上走下来几个人,乃是戴章浦家中几个仆佣伺候着他下来。
两边儿正好走了个对个儿。
戴章浦见到朱载垣,不敢怠慢,虽然这位乃是高句丽妃子生子,权势也不煊赫,但是以后的事儿,却是谁也说不准的。
他赶紧快走两步,依着君臣之礼,便要下跪拜见,他乃是谨慎之人,若是换做那等骄狂傲慢的,见到这等王爷,也就是拱拱手的事儿。
“唉,戴大人,这是做什么?小王可受不起啊!”朱载垣等的就是这一下,登时心花怒放,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握着戴章浦的手笑道:“戴大人日理万机,为国辛劳,小王不过一闲人而,如何敢当?”
这番话说得好听,戴章浦心中一阵熨帖,正要说话,却是感觉一个什么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手里,他也是老辣之人,脸上不动声色,手一抖,便是把那东西揣到袖子里,笑道:“殿下知礼节,我等做臣子的,着实惭愧。”
这会儿正是遴选推举听政皇子的节骨眼儿上,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那些有资格推举的朝臣,一是三缄其口,二则是不和任何的皇子有接触,连说话都是非常的谨慎,能不说就一定不说,非要说了,那必须是模糊其词,像是戴章浦这话,便是含含糊糊的。
朱载垣微微一笑,拱拱手道:“大人想必是事务繁忙,小王便不叨扰了,告辞!”
“殿下请!”戴章浦让开道路,朱载垣一行人优哉游哉的上山去了。
戴章浦捏了捏袖子里面的那东西,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