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然而止。
而剑舞也是极为默契的在此时终止,众女纷纷收剑,她们毕竟体力不如男儿,这剑舞更是对体力消耗极大,已然是香汗淋漓。
那领队的明艳女子喘了口气,劝道:“王上,今儿个时辰也不早了,您不若这就歇息吧!省的再晚了些,张百户又要多话!”
那被称为王爷的俊朗青年脸上忽然闪过一道阴翳,他忽的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小几,冷笑一声,怒然道:“能这般对我的,也就是母亲和你们了!你还叫我王上,哼哼,我这个王爷,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父皇母妃!身为王爷,连想要出京城都千难万难!身为王爷,偌大的富丽堂皇的王府,却只有那么丁点儿下人!身为王爷,一个月只有一千石米,两千两银子的俸禄,连五城兵马指挥都比我过的宽绰!身为王爷,父皇给我派驻的军兵,却不听我的号令,反而把我的一言一行都报告给父皇!一个区区的百户,我竟要看的脸色行事!”
他的眼眸中的满是掩不住的怒火,嘿然到:“我这梁王当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那朱当涵呢!虽说一个区区支脉,贱种一般的人物,也只活了五十多年,可是却杀人数百,家产巨万,一生荣华富贵,恣意妄为,却是活的好不快活!”
他虽然发怒,却也是知道压抑自己的情绪,这声音却是压的颇为的低沉,确保了不会被帐篷以外的人听见。
而他的话中也透出了他的身份,原来这个丰神如玉的男子,竟然是大明正德皇帝的第二十六子,受封梁王的朱载垣。
那明艳女子心中微微叹息,眼中闪过一抹心痛,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去,跪坐在梁王身边,低声劝慰道:“王上,何须如此自苦,您上面十三个哥哥,下面六个弟弟,但凡是成年了已经撵出宫来的皇子王爷,哪个不是过的这般日子?又不是只有您一个。您想想秀王,再想想许王,便也知道今日的日子已经是宛若在佛国之中一般了。”
梁王得她安慰,心中也是舒服了许多,听她提起许王和秀王,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老六和老十五那两个草包,我可不是他们!”
这明艳女子提到的许王和秀王,却是正德诸皇子之中两个最倒霉的主儿。
许王朱载尘,皇六子,在京城正阳门儿内闹市中纵马,将两个商贩儿生生踩踏而死,更是把冲撞了他的左副都御史陈继在当街扒下裤子,狠狠的抽了十鞭子,使其颜面丧尽,更是将养了数月才能下床。
文官群体自然是炸了锅一般,纷纷上书弹劾,正德皇帝也是大怒,下令将其圈禁,不得出府一步。这位许王爷已经在他那王府中呆了足足三年了。
而秀王则是因为太过于好色,最好闯入百姓家中,将其丈夫父亲绑起来,奸淫其妻女,这等事儿,正德年轻的时候也干过,但是听说儿子干了却是气的七窍生烟。秀王受到的处罚更狠,直接撵出京师,将他圈禁于凤阳府的高墙之中!
这许王秀王,俨然就是朝野笑柄,梁王内心中,自然是很瞧他们不起的。
那明艳女子被梁王握住了手,顿时是俏脸儿一红,其它众女都是笑嘻嘻的看过来,眼神中有取笑,更多的则是艳羡。
明艳女子嘴角一勾,温温婉婉的一笑,却是示威一般紧紧地反握住了梁王的手,柔柔道:“李妃娘娘可只有您这一个儿子,您可得好好地,现在皇帝虽然年岁依然不小,看上去却是春秋鼎盛,身体康泰的很,再有个十来年不成问题。咱们现在,就是好好地活着,老老实实的,不生事,不骄奢,不让别人抓到把柄,就这么,慢慢的等下去,熬下去。咱们可不能一心跟福王相比,人家母妃可是刘娘娘,咱们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王上,您还记得上一次娘娘跟您说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