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也是心驰神往。
众人一边说着,兴致颇高,却是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也正有几个人远远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他们存身的所在是一处小村庄,这里的人迁的格外的远一些,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这村子自然也就空下来了,这里距离武毅军已经是极远了,但是观察的那几个人显然是对武毅军极为的忌惮,他们站在村子里一个小阁楼上,却连窗子都不敢打开,只在窗户纸上戳了几个洞,凑在上面看。
虽然隔着好远,但是还是能看到武毅军那极为浩大的声势,煊赫的军威,似乎就是近在眼前一般,让人忍不住的屏住呼吸,心中充满了敬畏。
这也让那一双窥视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阴霾。
阁楼里,一个中年文士正向外窥测,一张脸上已经是极为的阴沉,在他后面站着几个衣着普通但是身材很是魁梧壮实的大汉,神色间都是透着一股子狠厉,显然不是善茬。
那中年文士收回了目光,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武毅军,现如今已成气候啊!这事儿的责任,要着落在我身上,若不是当初我不能痛下决心,又何至于酿成这等大患?”
他在那儿自言自语,他身后的几个得力干将虽然脸色不变,心中却都是有些不以为然,暗道,您老人家终归是文人出身,文人啊,就是性子软,好多想,优柔寡断,磨磨唧唧的跟个娘儿们也似。要换成咱们,管他什么武毅伯什么松花江将军,锁拿进了大狱,一番拷打下来,让他说黑猫是白的他连半个不字儿都不敢。好么,现在人家这般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了,再想法子对付,岂不是晚了?
一个大汉出言劝道:“大人,照属下看,反正咱们现在收集的这连子宁的证据已经够多了,这些证据,就足以至他于死地,又何必苦等京中消息呢?咱们直接亮明身份,登门锁拿他,他还敢反抗不成?咱大明百年,锦衣卫出,神佛辟易,嘿嘿,若是他不服,那就更好不过了,刚好落实了罪名,便直接打杀了他又能如何?”
那中年文士自然就是负责整个东北事宜的锦衣卫千户方守年了,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大汉,那眼神儿很是怪异,幽幽的,就像是看着一个蠢到了极点的傻子一般。那大汉让他看得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讪讪一笑,低下头去。
中年文士环顾一圈儿,冷幽幽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几个人都不敢应声儿了,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出卖了他们的一切。
方守年仰天长叹一声:“一群蠢货啊!”
他声音陡然拔高了,声色俱厉道:“你们这群蠢货,那逆贼是常人么?没错儿,过往时候,咱们锦衣卫出马,是没人敢反抗!但是咱们大明过去百年,又有谁能够在两年内折腾出这一支十几万的大军来?啊?你们说啊!怎么都变成黏儿头茄子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啊?告诉你们,连子宁这个人,已然是不可以以常理而度之,咱们若是这般上门,他说不准直接就能给咱们安一个冒充锦衣卫的罪名直接把咱们拿下,杀人灭口!这松花江已经是他一手遮天之地,便是京中起了疑问又如何,又能拿他如何?便是退一万步,他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你以为人家朝中便无人么?告诉你们,连子宁的岳丈是兵部戴侍郎,他的主婚人乃是当朝首辅!咱们这般行事,若是引得朝中攻讦,便是指挥使大人也是要焦头烂额,到时候倒霉的是谁?是咱们!”
“告诉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老实着点儿!虽然我不知道京中为何不给回信儿,但是若是拿到京中大人的批文,那行事便是代表天子,代表朝廷,明白了么?”
方守年少有这么声色俱厉的说话,他如此盛怒之下,手下这些人顿时都是噤若寒蝉,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