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城墙高达三丈多,内里也是厚实沉重的夯土,而外面还包了一层厚重的大青砖,极为的坚固结实。城墙之后女墙垛口一应俱全,而且那远远就逶迤而来的喧天火光也惊醒了内城的守军,他们纷纷登上城墙,持枪搭弓,严阵以待。
洛家庄园是从在东北常见的地主大院儿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东北多土匪马贼,官府偶尔无力,所以地方大户纷纷修建城堡自守,有的规模大的城堡,比城池更甚,洛家庄园不过是将之做到一个极致。
城墙上很快已经站满了百人,防备力量也很是不弱。以这样的兵力,至少马贼们是很难打下来的。
城头上一个顶盔带甲的将领模样的站出来大声喊道:“下面的弟兄们,咱们这些年没什么过节吧!逢年过节,孝敬何时断过?你们打家劫舍,我们宣城卫也从未出兵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这般?你们领头儿的是谁,咱们好好说道说道,行走江湖,总得讲究一个道义……”
一番话说得下面这些自诩绿林好汉的马贼们面皮发烫,温大当家的脸一沉:“给我射死他!”
泼水一般的羽箭向着城头飞过去,那将领赶紧一个驴打滚躲到女墙后面去方才躲开,嘴里却是不饶人的,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狗贼,好狗胆,有本事便今儿个把爷爷杀光,若不然,爷爷以后挨个儿算账,定然要了你们的狗命!”
温大当家的手一挥:“给老子硬打!”
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他的直系下属,清涧寨的悍匪们,自然是凛然从命,当下便纷纷下了马,小跑加着速,旋转着手中的飞爪,便想像是刚才攻破外墙那边,如法炮制。
但是这一次却没那么容易了,墙上的守军装备精良,每人都配的有弓箭,密集如乌云的箭雨泼下来,这些只穿着单衣,根本没有铠甲的马贼登时就被射的一个个跟鸡毛毯子一般,身上插满了箭矢。鲜血从他们口中和伤口处涌出来,让他们的生命力迅速流失,眼见是不活了。
这第一轮的突击队,差不多全军覆没。
温大当家的拧了拧眉头,心道这也不是办法,旁边一个亲信献计道:“大当家的,何不像十年前打宣城卫那般?”
这个建议提醒了温大当家,他转了转那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有些不太好使的脑筋,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派五百人去那边村子拆毁房屋,寻找房梁,构建撞城锤。再派五百人去那边林子里砍伐树木,记得,要小一些,直一些的,建造梯子,其他人原地休整。记得,一定要快,爷爷我好不容易给你们挣来这个机会,可是把老脸都卖出去了,若是咱们不争气,人家别人抢走了,可也无话可说!”
“是!”众人轰然应诺。
正当温大当家的准备安排人去寻找大木,建造攻城梯和撞城木的时候,城墙上忽然响起了一片喊杀声。
马贼们看过去,顿时都是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儿都掉下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城墙上出现了一群黑衣人,差不多有数十个之多,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身手矫健,手中拿着雪亮的短刃,在那些守军的队伍中杀进杀出。他们显然武艺很高,身手极好,而且他们手中持的都是短刃,很适合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战场上使用,那些守军的长枪腰刀反而是有些施展不开,以至于人数几乎是他们三四倍的守军,反而是被他们杀的节节败退,不断有人折损。
“喝,这个哪个绺子的兄弟?这般精干能打!娄士山?黑虎山?不对啊!怎么都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