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个儿这儿这么吃香,谁都想过来掺和一腿。
不知道连子宁是不是和他有缘,这次前来传旨的,还是徐富贵,他正月初七就出了京城,在路上晃晃悠悠的,直到今儿个才到乐陵县。
两人来到偏厅,分开落座,寒暄几句,连子宁便是递过去一个木盒。徐富贵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笑一笑,便是笑纳。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了然于心。
他现下也是不同以前了,有了连子宁提供的大量钱财,在宫中上下打点,又因为识得字,会来事儿,现在已经是升任到了御马监典簿太监,也算是品级不高不低了,总不至于再像以前那般看人眼色。而且通过连子宁的关系,抱上了御马监提督太监刘吉祥的大腿,也是有了很硬扎的靠山。
御马监是不折不扣的大明朝顶级实权单位,司礼监代皇帝审批阁票,与内阁对柄机要,实为“内相”;御马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枢府”。其实,御马监还要管理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户部分理财政,为明廷的“内管家”;两度设置的西厂,也由御马监提督,与司礼监提督的东厂分庭抗礼。求托徐富贵办事儿的人也很是不少,所谓居气养体,现在在外人面前,已经是很养成了几分气度,有些贵人达官的意思了。
当然,在连子宁面前他自然是不会端着拿架子的,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一切是如何得来的,而他也很清楚的看到,在十余天前的那一次朝堂斗争中,这位连大人,有多么雄厚的隐藏实力。刘吉祥公公为他说好话;寿宁侯爷进宫面圣的时候,也很是说了几句连员堪用,能成大器的话;甚至就连皇上他老人家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都过问了这位连大人,说他写的话本儿多好多好,哀家也爱看的很,如此人才,定然是要大用的。
宫里向来是个漏子,要指望那些话传不出去,压根儿就不可能,现下整个宫中上上下下,谁还不知道连子宁是谁?能让太后给他说好话,这是多大的面子?
更别说,人家在外朝,还有一个兵部侍郎的老丈人!
这一次朝斗,连子宁暴露出来的实力,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有能力,有手腕,有靠山,有面子,而且出手还大方,这样的人,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两人说了一阵不着边际的话,连子宁便是笑道:“这盒子里,只有白银一千两而已,算不上多,而且此次,也并无要请公公捎给刘吉祥公公的谢礼。”
徐富贵脸上笑容一滞,连子宁呵呵一笑:“徐公公莫要着急,且听本官慢说。”
“此次本官这事儿,徐公公和刘吉祥老公出了大力,本官心里清楚,怎么能没有一本账?”连子宁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淡淡笑道:“此次要去斩下那一千个倭寇的人头,必要去一趟扶桑不可,在这里可以向公公透个底儿,此次去,除了要去报仇雪耻之外,还要开辟出一条去往扶桑的商路来。”
“公公久在宫中,可能不熟悉行情,咱们大明朝的货物,在扶桑只有畅销二字可以形容,就拿一包小小的铁针来说,你知道在扶桑能卖个什么数儿?”连子宁笑问道。
徐富贵一听银子便是两眼放光,伸出一根手指头:“一钱银子?”